此刻闲杂人等尽去,连元欣也寻个借口跑得远远的,湖心亭里,唯余他两个罢了。
裴果便问:“黑獭此来冯翊,听说有急事找我?”
“正是!”宇文泰施施然说出这两字,却不见他继续,反是把两手负在身后,转过身,悠悠看起了湖景。
裴果自是愕然,乃凑到近前:“甚个急事?你倒是说呵。”
“果子你说。。。”宇文泰清了清嗓子,少见的吞吞吐吐:“你说我去一遭。。。去一遭洛阳如何?”
“去洛阳?”裴果两个眼睛瞪得铜铃般大:“黑獭你失心疯了不成?洛阳可不是关中,万一高贼想要害你,那可如何是好?”
“高贼身在晋阳,一只手可捞不得那般远。就算他真想害我,以而今的形势,天子又岂肯让他轻易得逞?果子你多虑了。。。”
“即便如此,也还是太过冒险。”裴果摇头不迭:“再说了,你又何必亲去?如今高贼势大,洛阳巴不得与我关中结盟,其间若是有甚事要与洛阳相商,遣一使者足矣。”
“可不单单只是结盟,实在还有些其他事儿。。。”
“还有比结盟更大的事儿?”裴果一脸疑惑,想了想,又道:“真要是事情太过紧要,大不了,我代你走一遭就是。”
“此事。。。”宇文泰的声音越说越低:“旁人决计不能相替,终须我自个走这一遭。”
“那你倒是说来我听听。”裴果的眉头皱成个漩涡状:“到底是何事这般要紧,还非要你黑獭自个去趟洛阳?”
“我。。。”宇文泰支支吾吾,竟是半天答不上来。
“好你个黑獭!”裴果气不打一处来:“几时变得这般犹犹豫豫?”
“也罢!”宇文泰叹了口气,到底是交了底:“这事儿说来。。。哎,我实在是难以启齿,思来想去,普天之下也就果子你还知道些底细,这才急急来了冯翊,求你为我参详参详。”
说到这里,宇文泰生怕有人偷看也似,四下里窥得一圈,这才探了手入怀,悉悉索索摸出封书信来,犹犹豫豫递到裴果手里,不忘说声:“果子,你瞧瞧罢。。。对了,可千万不要声张出去了,此事。。。连英妹也要瞒住。”
裴果大奇,接过那封书信,先就一阵清香扑鼻,煞是好闻;再看那信笺四角,皆生毛翘,显是已为宇文泰反复观阅。
裴果愈加好奇,急忙打开看时,就见信中蝇头小字殊为秀丽,赫然写着:
“宇文郎君见字如晤。昔在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