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通”声里,丁五再为跪下。只是这一次他并未朝着裴果,反是正面斛斯良,探出双手死死抱住斛斯良大腿,声泪俱下:“良郎君!我不想死!你行行好!该说的,赶紧说罢!”
斛斯良大急之下,恨不得一脚踹飞了丁五,可这夯货力气着实不小,这时候大半个身子吊在自个腿上,一时又如何发得出力?
裴果两步上前,微微使劲,早是将丁五一把拉开,凑近了问道:“丁五兄,你果然是个识时务的。来来来,你先说!”
“我说!我说!”丁五哭喊道:“不过我只是粗略晓得些,可说不出个一五一十。裴郎君,你先答应了我,莫要杀我!”
“无妨!只管把你晓得的说出来,只要是有用,我断然不伤你性命!”
丁五垂了头,似是不敢去看斛斯良,呜呜道:“我也是听良郎君无意间提起,说是郎主在北宅有间密室,藏了不少。。。”
“不少甚么?”
“不少不应当留存于世的物件!”
“丁五!你该死!”斛斯良面色惨白,摇摇欲坠。
此事斛斯良如何能不知晓?那间密室还是他亲自督造的---却原来斛斯椿生性谲狡,最擅投机,目下虽是投在元天穆麾下,却也不愿十成十全数押宝在尔朱氏一家身上。为退路计,凡尔朱氏及元天穆交待他做事的那些个书信、密令、乃至口谕等等,斛斯椿皆摘抄私留,藏在他正宅中的一处密室里。万一日后天下有变,说不得,这些个东西就是他借以摇身一变的投名状。
“北宅?”裴果嘿嘿笑了起来:“又是北宅,嘿嘿,果然是大有名堂在里头呵。”
翟妙儿“嗯”了一声道:“斛斯椿的正宅建在洛阳城外,往北十余里,故而底下人都称之为北宅。此宅一如他城南别庄,隐秘异常,少有人知。我虽知道这北宅,却着实不晓得还有这么一间密室。”
“正是,正是!”丁五点头如捣蒜:“裴郎君,丁五就只知晓这些,至于密室何在,里头到底藏了些什么,我是一概不知。裴郎君若想得悉更多,不妨。。。不妨问问良郎君。”斛斯良听到,看着丁五愈发双眼喷火。
“甚好!”裴果和颜悦色:“丁五兄请暂且退开一边。只要你不乱跑乱喊,定然教你全须全尾的离开。”
“不敢,不敢。”丁五忙不迭闪身让开,又作无声无息。
当下裴果气定神闲,朝着斛斯良道:“良先生,我实在没工夫再和你磨嘴皮子。这样罢,趁着斛斯尚书还在朝上,一时半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