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笑一声,说道:“郎主岂会在乎我两个的生死?再说了,裴郎君欲以我两个为人证,那也不妥。别人眼里,郎主也好,我两个也罢,皆与崔暹案毫无干系,郎主到时只需推说是裴郎君胁迫我两个做伪证,轻松便可化解。。。”
斛斯良此言非虚,裴果眉头一蹙,露出不耐颜色来,右手一伸,又往靴间短刀摸去。
斛斯良觑得分明,焉能不急?忙不迭一指边上翟妙儿,叫道:“裴郎君莫急!我两个虽与崔暹案无干,不还有妙儿女郎在此么?她可是崔暹案里最要紧的人证!”他也是真急了,就怕裴果二话不说,当头这么一刀上来。虽说把翟妙儿牵扯进来,回头斛斯椿得知实情,定必是暴跳如雷,可眼下保命要紧,实在也顾不得了。
翟妙儿浑身一震,怨怨目光飘散开去,就见裴果也正转过了头,直直看着自己。
翟妙儿紧咬朱唇,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不必了。”裴果的声音响起,低沉、温厚,直击翟妙儿的心房:“是我自个强要留在洛阳,前途未卜,凶险难测,又何必拖累妙儿?此间事了,妙儿你还是早早动身,远离这是非之地,我才心安。”
“裴郎。。。”譬如云开雾散,翟妙儿双目中激荡濯濯莹光。忽然她莞尔一笑,说道:“裴郎,何谓此间事了?”
裴果也笑:“说来说去,他两个到底没甚用处。既然如此,不如我一刀一个送了去见阎罗,好歹先报我遇刺之仇。妙儿你且稍等,片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