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费心,为我谋得一官半职,现如今我总不好一走了之罢?更何况,我曾事于颢逆,可称戴罪之人,先来洛阳,好歹博个清白之身,也是正理。”
“那倒是。”斛斯椿点点头,抬手灌下一盏酒,笑道:“既来之,则安之。洛阳也好,关中也罢,大丈夫何患无出头之日?喝!”
“喝!”裴果爽朗一笑,也是一杯酒下肚。
“我本出身漠南高车,这般说来,其实我两个也算乡人。”斛斯椿瞧着兴致颇高:“既为乡人,又同在这几千里外的异乡,怎不相互帮扶?况且今日这场酒下来,我两个实在可称投缘。。。”
裴果只当听不明白,喝下半盏酒,嘴里含含混混:“投缘,投缘,呵呵。。。”
“孝宽贤弟!”斛斯椿见状,豁然压低了声响:“我这里正有一场大富贵。。。你若不嫌,不妨一听!”
“哦?”裴果只当没听懂,闻言嘻嘻笑道:“大富贵?那是甚么?”
“其实也没甚么。”斛斯椿似笑非笑:“贤弟飘零一人,实在辛苦,既然如此,莫如。。。莫如站个边试试?”
裴果斜眼看着斛斯椿,沉默了好半晌,忽然一笑道:“法寿兄,你这是在招揽于我么?”
“你我兄弟,何称招揽?”斛斯椿嘿嘿笑道:“还是那句话,乡人在外,自当互相帮扶。”
裴果貌似酒醉,其实神台清明,神思悠悠,不禁想起多年前在那大漠之中,斛斯椿对付梁人车队,一石二鸟,竟连斛律金也不放过的往事来,暗忖:这斛斯椿看着粗豪,其实精明万分。万事小心为上,不可操之过急。。。
当下裴果自顾自喝下一口烈酒,长长叹了口气,悠悠道:“小弟在此。。。先谢过法寿兄好意。只是。。。裴果从北到南,辗转万里,飘零经年,刀头舐血的日子过得实在多了,如今反倒觉着平平安安,悠悠闲闲也不错。这洛阳城里藏龙卧虎,深不可测,我初来乍到,嘿嘿,还是。。。还是安稳着些好。”
“贤弟!”斛斯椿一皱眉头:“你年纪轻轻,正当可为,可不兴这般说话。”
“法寿兄!”裴果直截了当:“岂不闻,人各有志乎?”
斛斯椿一滞,一时无言以对。片刻之后,他眉头舒开,哈哈大笑:“罢了罢了,就依你,人各有志嘛。只是日后我唤贤弟喝酒时,你可不许推脱!”
“定当舍命相陪!”
“哈哈哈哈!”
再喝得一阵,两个东倒西歪,乃由斛斯椿的随从扶了,各归一处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