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竹签,不知作何用尝。裴果待要问那鸹母时,那鸹母却站起身,说声“郎君自便”,施施然离去,留下裴果一头雾水。
就在这时,边上响起“咄咄”之声,那是酒盏轻砸几案的声响。裴果一怔,转头看时,就见相邻一张几案后并排坐着两人,一个肥头大耳,一个五短身材,皆长相平平,衣着却甚华贵,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自己。
裴果暗自不快。他从来也不是个怕事之人,忍不住开口道:“两位,有何见教?”
话音才落,就见两个一起举起了右手,各持一根竹签在手。肥头大耳之人道:“我两个闲着无事,瞧你初来乍到,不妨教教你这醉生楼的规矩。”
“哦?”裴果故作讶异之状:“愿闻其详。”
想来这肥头大耳之人是个话痨,还是他在说话:“这醉生楼里,若是旁个女娘,你但肯出钱,总能一见,甚而欢愉一场。。。”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些暧昧神色,嘻嘻道:“只是那翟妙儿女郎么。。。嘻嘻,可不是想见就能见着的。”
“怎么讲?”
肥头大耳之人晃一晃手中竹签,说道:“每日里来此欲见妙儿女郎者,何止数十?妙儿女郎若个个出见,累也累死了,更没了那稀奇劲儿。故此妙儿女郎定下规矩,一日只舞三场,歌三场,只会有缘人。你若有心,须先出帛银,排个号签,若是有缘,方可见着翟妙儿女郎。”
“有缘?那又是甚么意思?”
肥头大耳之人一笑,凑了过来,翻转手中竹签,裴果觑得清楚,上头赫然写着个数字“三十六”。这时五短身材之人也朝着裴果翻动自己的竹签,距离虽是不近,裴果依然能看到上头写着的“三十七”。
“今日我两个可是一早就来了醉生楼,结果买下号签,原来已排到这般后面。”肥头大耳之人继续:“可即便你排了头一号,也不见得就一定能见得那妙儿女郎。她一日至多只见六人,是故见谁不见谁,全凭心意,此所谓有缘人也。”
原来如此!裴果虽得同僚指点,可那位仁兄俸禄有限,平日里所至,不过是些寻常的烟花地,找一些普通女郎罢了,何曾来过醉生楼这等地方?遑论求索翟妙儿这等红牌了。
当下裴果作恍然大悟状:“多谢兄台指教。”说话间,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暗忖:怎么见这翟妙儿倒似比见天子还要难些?这般说来,今日怕不又要白来一回。。。
肥头大耳之人见裴果这般模样,嘻嘻笑道:“我劝郎君你还是断了念想算了,我两个连着来了十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