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靠衣装马靠鞍,这句话说得真是一点没错。
裴果使钱做了件崭新的青袍子,发髻理得一丝不苟,又着新皮靴、挂上个精致玉佩。。。今日再一出场,醉生楼的龟奴远远便迎将过来,屁颠颠就把他接了进去。至于龟奴们是否还记得数日前正是这位主刚刚大闹过一场,其实都不是个事。
裴果可算是有备而来---不光加意打扮了下,来之前还特意找秘书省里逛过青楼的同僚深聊一场,所获不少。
待进得大厅,见烛火正旺,又有各色精美装饰,可称金碧辉煌,得烛光映照,满厅生辉。
裴果本就高挑俊逸,气度不凡,今日再这么一拾掇,落在厅中一众人等眼里,正是个翩翩佳郎君。男子看他时,多有嫉色脸上,轮到女郎时,无不眼睛一亮,便有那脉脉余光,不住飘来。
先安排了一张矮几坐下,不久一个鸹母凑过来,笑意满面,目光含情,惜脂粉太厚,香粉刺鼻,裴果暗暗皱眉。
搔首弄姿间,鸹母问道:“这位郎君瞧着脸生得很,可是头一回来我醉生楼?”
裴果“嗯嗯”两声,搪塞而过。
鸹母笑得愈加甜腻:“那郎君可算来对了地方。举凡洛阳城中,若论歌舞美姬,嘻嘻,现如今还有哪一家比得上我醉生楼?”嘴里这般说着,一只手已然探将过来,悄悄抓住了裴果的右手。
裴果虽经同僚指点,可到底没甚经验,此刻被这鸹母稍一撩拨,心底不悦,竟是耐不住性子,手一抬时,已是挣脱了鸹母之手。他又实在懒得与这鸹母闲扯,索性开门见山:“今日此来,实是想见一见贵楼翟妙儿小娘。”
鸹母都是人精,岂看不出裴果轻慢之意?只是不悦之色一闪而过,依旧笑容满面:“哎哟哟,原来郎君也是冲着妙儿女郎而来,嘻嘻,好眼光。”
这一句声儿大了些,引得满厅男女侧目。
这一回倒了个个,女郎们脸上变作不甚好看。这也是人之常情---就依这鸹母所言,想必十个跑来这醉生楼里的,倒有一多半都是冲着翟妙儿来的,其余女郎焉能不嫉妒?
男子们反倒“和善”了些,只是个个脸上神情微妙,不知何意。
众人皆在关注自个,裴果不禁有些脸烫,愈加不耐烦起来,朝着鸹母喝道:“速速与我安排,不会短了你的帛银。”
“好说,好说。”鸹母笑得暧昧,转过头,一抬手道:“赵二,你过来,替这位郎君排个号签。”
便有一个龟奴闻声而至,手里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