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贺拔岳轻叹一声,语气平缓下来:“大都督,你长我几岁,阿斗泥心中,一向视你为阿干,你是知道的。此番西征,本欲帮衬着阿干踏平三秦,夸功长安,更还关中百姓太平,也算一逞平生所愿,谁料却落得今日这般进退两难之局,阿斗泥我。。。我实在心有不甘呐。”
贺拔岳说得情真意切,尔朱天光看在眼里,几次欲言又止,到最后终于一跺脚,开口道:“阿斗泥,我尔朱天光待你如何,你心里明白,那是当真兄弟来的。既是兄弟,我也不与你来甚么虚的。方才你问我天柱作如何想?我却要问你,此番西征,天柱他这一番布置,可算妥当?”
“不妥!”贺拔岳答得斩钉截铁。
尔朱天光闻言一喜,正待再开口时,却听贺拔岳又道:“可大都督莫要忘了,天柱再是不妥,他还是天柱!”
“你。。。”
“大都督若以为天柱得知潼关情势,竟会心生后悔,抑或增兵加援,哼!大都督那是大错特错了。”
“我。。。”
“天柱是什么脾性,大都督当比我更加了解。”贺拔岳凑上一步:“大都督杳非糊涂之人,所谓当局者迷,贺拔岳言尽于此!”
尔朱天光怔立当场,额头隐见汗滴---贺拔岳所言句句如钟,撞在他的心上,轰轰大响。饶是如此,尔朱天光尚觉不爽,忍不住嘟囔道:“其实此次西征,天柱本已应了我粮草战马,只恨吐万儿这混贼跑去搬弄是非,天柱受他蒙蔽,才致今日之局。我并非责怪天柱的不是,只是不满吐万儿那混贼罢了。”
确有其事---尔朱荣虽只给了尔朱天光寥寥几千兵,但一开始还是打算给足粮草、配足战马的。结果尔朱兆跑去尔朱荣跟前,也不知使了什么说词,到最后尔朱荣不但只拨给尔朱天光十天不到的干粮,战马也就区区三百,还尽是军中行将淘汰的老弱。反倒是两千武川军,自当初往投秀容川起,从来都是自成一系,因此人人都有马骑。
这也难怪---尔朱兆深得尔朱荣宠爱,仅以战功而言,族中也不作第二人想,故此他早是把自己当作了尔朱荣的继承人。叔伯辈们固然不放在尔朱兆眼里,平辈里头,其他人也都不足为虑,唯忌惮尔朱天光一个。先前挤在小小秀容川时,尚能同舟共济,如今尔朱氏已然权倾天下,尔朱兆岂能无动于衷?有事没事,总要排挤尔朱天光。
两个侄儿虽俱为尔朱荣所重,终究亲疏有别。尔朱兆是尔朱荣的嫡亲侄儿,从小当自家孩儿养着;尔朱天光的支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