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接着道:“我观元颢军中,已然怨声四起。若再这般猛攻下去,怕是撑不得多久,就要落个自行崩溃。。。”
众人皆是一惊。陈庆之“嗯”了一声,追问道:“荥阳守军。。。又如何?”
“杨昱亲在城头督战,荥阳城防仍严!东西南北,四面窥之,并无太多破绽。”
众人脸色愈加凝重。陈庆之却笑了笑道:“并无太多破绽。。。就是说,还是有破绽的咯?”
“然也!”裴果拔高了声音道:“方才我回营时,匆匆瞥得一眼,城头箭矢虽还泼落如雨,却全然不及远,显然荥阳守兵已然力乏。使君以元颢部疲累荥阳守军之计,有用!”
陈庆之点了点头,正色道:“也该我军出战了。”说着站起身来,发号施令:“先使人通传元颢,他必得再坚持一阵,半步也退不得,否则前功尽弃!”
“喏!”早有令使候命在旁。
“与元颢说,待会儿我白袍军到时,仍由他攻打荥阳城东、南、西三面,我白袍军则集中兵力,专攻北面。”
“喏!”令使领命而去。
陈庆之转过身,对着下首众将道:“听好咯!全军于白袍之外,再罩一层魏军常式的黑袍!待结束妥当,所有人俱都至帐外列阵,我有话说。”
不少军将尚不明所以,裴果早是啧啧称叹:“使君好计!如此安排,杨昱必不知其中蹊跷,只道还是元颢部在攻城,自然还是如之前那般分守四面,无分缓重。啧啧,想那荥阳北面守军突遭我白袍军强袭,猝不及防,必难抵挡,便能醒悟过来时,多半已然晚了。”
“孝宽知我也。”陈庆之一笑,对着裴果道:“孝宽一日夜不曾歇息,此战便不去也罢,且在营中等我好消息。”
裴果爽朗一笑:“这当口,裴果哪里能坐得住,哪里又能睡得着?不如同去!”
“好!那就同去!”
。。。。。。
白袍军营中,六千余南梁勇士汇集。
青木大旗翱翥晨风,旗下,陈庆之玄盔玄甲,龙行虎步而至。
“诸君!”陈庆之的声音从未有过的高亢:“我有一事,要说与大伙儿听!”
“使君请讲!”数千人齐喊。
“诸君当知,当面这荥阳城里,那魏将杨昱极有能耐,把个荥阳守得固若金汤。元颢数万大军猛攻一日夜,损兵折将,寸步未进!”
此言一出,三军尽是讪讪---谁人又能忘掉,前番刚至荥阳城时,白袍军也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