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钧目光扫过来,扫过去,只是没人看他,不由得一张脸涨成通红。宇文肱胸膛起伏,显是大为窝火,实在耐不住,咔咔两步闪身出列,叫道:“诸位怀朔同仁若是无意出战,此事,便交由我武川军好了!”
宇文肱话里带刺,怀朔诸将却只当没听懂,一个个似笑非笑。贺拔度拔将要阻止,却哪里来得及?只得暗暗叹了口气。
果然杨钧大喜过望,上前执住宇文肱之手:“如此,万事皆仰仗羊真与度卢两位了!”
接下去再议谁人潜出东门,不想怀朔诸将依旧无人应承,这下连杨钧都光火起来:“尔等,尔等。。。”气得浑身发抖,话都说不下去。
这时高欢踏上一步,拱手道:“将军!非是我等不愿领此重任,实在此去武川求援,最好还是派遣武川本地人前往。我等贸贸然去,万一武川那里不识我等,竟把我等当奸细抓将起来,岂不坏了大事?”怀朔诸将纷纷附和:“正是!正是!”
此言不无道理,连武川诸人都反驳不得。没奈何,最后议定,贺拔家出贺拔胜,宇文家出宇文泰,共领一小队精骑潜出东门,往武川求援。因裴果勇锐,一并加入。
计议已定,怀朔军负责守城并巡弋城内,武川军则回营休整,只待夜深,便行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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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黑风高,正是趁夜突袭的好天时。丑时刚过,怀朔镇城西门缓缓打开,武川军三千骑鱼贯而出,人衔草、马含枚,悄无声息向着叛军大寨推进。
幸喜一路不曾惊动敌寨,三千骑不觉已到近前。就见长长寨墙上空空如也,并无守卫;寨门前虽有一列拒马,却嫌粗制滥造,轻易就能启开;便只寨门两侧箭楼上各有一个巡哨,偏偏都耷拉着脑袋,多半在偷懒睡觉。
宇文肱心中一动,轻声道:“叛贼大意至斯,此非天助我也?度卢兄,莫如我等一鼓杀进寨中,搅他个天翻地覆?说不得,连援军都不须求,一战便可退敌!”
贺拔度拔抚着长须沉吟不决:“只恐有诈。。。”
“度卢兄,前番小果儿那一战你也看到了,贼人只是人多,实乃乌合之众。”宇文肱眼中闪过狂热之色,说道:“而我武川军英勇善战,你我这些个儿郎更有万夫不当之勇,何惧叛贼?眼下正是大好时机,万万不容错过呵!”
贺拔度拔还在犹豫,宇文肱却已将长槊平端起来,叫道:“度卢兄!建功立业,就在此时!”贺拔度拔一震,咬牙道:“也罢!且冲他一冲!”
下一刻,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