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识遍县城赌坊,似乎也没有什么气节可言。
想到这里,黄廷晖恨不得把下去的那家伙再溺死一遍。
能把人生过到这等极致的混子,也是个人才。
强忍住把自己敲死,下去暴揍这具身体正主的冲动,黄廷晖抹了抹那一脸的雨水,站了起来。
“看看能找到啥东西,先填饱肚子再说,就算是下去揍那狗日的!”
“也要做个饱死鬼不是?”
黄廷晖起身,冒着小雨往黄家村里间走去。
“那不是黄廷晖的那傻侄子,怎么冒着雨就跑出来了?”
“听说前儿个掉湖里去了,被救上来后,脑子就不正常了!”
“可怜了荣哥儿夫妇两个啊,拼死拼活的就为了这个混子,连命都搭进去了,听说他在城里把自己爹娘攒下来的东西给输了个精光,真是败家啊!”
“老娘的儿子要是像他这样,非得打断他的腿!”
……
议论声纷纷,黄廷晖充耳不闻!
现在没有什么事情,比祭奠自己的五脏庙重要。
环视四周,黄廷晖叹了一口气。
“去河边摸摸鱼,抓抓虾吧,实在不行找点儿螺蛳、河蚌也成!”
这般想着,黄廷晖冒着细小的雨丝往锦河方向走去。
锦河是黄家村,甚至是整个瑞安县的生命之河,弯弯曲曲的锦河若盘龙般环绕瑞安县,灌溉了无数的土地,也让瑞安县自古便有“鱼米之乡”的美誉。
黄廷晖穿过满是小石板铺成的村间小路,也不好意思和别人打招呼。
他现在满心思都是“干饭”两个字。
行至半途,迎面而来的李婶子提着桶子,装着满满当当的衣服往这边走来。
黄廷晖原本只是想避开那女人,但眼下正是下雨天,路面打滑,李婶子一个立足未稳,就要往地面上栽倒过去。
来不及多想,黄廷晖一把扶住了李婶子,才让她免于摔跤。
“小王……廷晖……”李婶子的舌头打了结,她差点就把“小王八蛋”这个称谓说了出来。
想到刚才要不是黄廷晖的话,自己差点就摔了,李婶子赶忙改口道。
不过她也奇怪,这个混子、这个迂腐的小王八蛋,他今儿个怎么转性了?
不过李婶子终究不好问出这些,她将装满衣服的木桶放在脚下,之后才问道:“廷晖,下雨天,湿漉漉的,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