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事,顾丫头你可都瞧见了?”
“嗯,”她点头,“瞧见了,那个世子妃的嬷嬷故意的嘛,这么明显的局怎么会看不出来呢,我猜啊,接下来,那世子妃就该大摆她端庄典雅,善良温柔的架子了。”
“顾丫头就这样看着?”面对扈席一而再再而三的质问,顾泣显得有些莫名其妙,回过头,瞧她时,却发现她生了好大的气,不是平铺于外三言两语就可熄灭的火,那火似金乌弑天,烧的原野寸草不生。
她当下也沉了心,凑到她面前,“放宽心点,这样的戏码,在长安城里每日都不知要上演多少,长安城里旁的不多就贵胄多,王孙公子,板砖下去,死十个,有九个都是,沾权的多了,那后院里的女人自然也少不了,而女儿处又最是是非之地,先生既瞧不得这肮脏还不如早早离了长安,周游列国,访川涉水难道不是幸事?”
她将该说的说完,扫眼示意了丰晏一下,企图提步下楼,但右脚刚伸出,便又想到什么似的收了回去,逮着身侧丰晏问道,“楼下那世子,与我比,谁尊贵?”
丰晏不明所以,回道,“汝阳之流虽与王上同族,但血亲之系早已疏离,且年轻辈中皆是不求上进爱慕风花者,如今也不过是仰仗王府名头,世袭罔替,吃老本了。自是比不得郡主您,乃王上亲封。”
“原是这样啊!”丰晏一席话,叫顾泣醍醐灌顶,瞬间将那风花里的故事理了个清楚明白,自家门庭撑不住了就拉扯着旁人的柱子来支撑自家的,这天朝的王还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不要脸。
“顾丫头这是想做什么去?”回过神的扈席忙追下楼,叫住她。
她回她,“这事我虽懒得管,但终究是惹了你不开心,而你是我的人,惹了我的人,顾泣又怎能坐而不动,冷眼旁观呢?那岂不叫旁人小看了我长安府了?先生洁身就不要下楼了,就在上头瞧着吧,接下来的戏,顾丫头唱给你听!保证啊,精彩的很。”一个挑眉将扈席愣住,她瞧着顾泣眼中的笑,也忍不住弯眼,有那一刻,竟也觉得,这般狂妄又跋扈的顾丫头,很不错。
顾泣到时,堂间的戏正唱到那善良的世子妃替自己的嬷嬷向宁葵求着情,柔声戚戚,音波三转,“素问宁将军乃天朝骁将,于沙场时曾对敌军首领三擒三放,终得敌军忠诚,乃一段传奇佳话,宁将军如此容人之度实在令人敬佩,云儿虽身处闺阁但对将军也是极其敬佩的,今日瞧着宁小姐,方觉将门当真无虎女,宁小姐既是将军之妹,那想必容人之度也不差分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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