贞以“子”视孙策,这实际上也不算是“拿大”。
孙策感激地说道:“明公垂爱,策感激涕零,不知何以为报!”
荀贞沉吟片刻,说道:“伯符,你刚才说的倒是也不为错,你的部曲的确多是荆州人,汝父早年是在长沙起的兵,其中长沙子弟恐怕更是占了多数。”
孙策答道:“回明公的话,策之所部,长沙子弟的确是为数最众。”
荀贞叹了口气,说道:“屈指算来,从讨董到现在,这些长沙子弟跟着你父子远离长沙,出荆州、鏖战中原,也已经是四五年之久了,百战余生,这几年荆州又不太平,战火不断,因而思念故土,担心家中的亲人安危,亦不足为奇,你因此而觉得桓阶之议不错,似可用之,我也可以理解。那么伯符,你现下是怎么想的?”
这番话语中满是对孙策部下荆州、长沙籍贯将士的同情。
却这份同情,与别的不同,还真不是假的,而是荀贞的真情实感。
荀贞帐下的将士,除掉徐州本地人外,也有外地人,且为数也还不少,如颍川人、冀州人等等都有,此前在郯县、昌邑时,对於这些籍贯外地的将士,他们平时的思乡之苦等等,荀贞皆是非常了解,同时感同身受的。感同身受有二,一则荀贞也想念他从小生活的颍川,二则,於这个时代言之,荀贞本身是客,他并且也想念他前世的故乡、前世的亲戚朋友。甚至可以说,他的这第二个想念,比他帐下外地将士、比孙策帐下荆州将士对他们家乡、故人的想念,是更加的深沉、更加的无助。外地的将士还有回到家乡的机会,他却是万难有这个机会了。
所以,荀贞不仅能理解,且因亦有此情,知其苦之故,由己及人,并自然地对他们产生同情。
孙策迟疑了一下,回答荀贞,说道:“明公,策之前的确是对桓阶此议,颇为心动,然现今下之形势与此前已然大变不同,故而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荀贞笑问道:“形势有何大变不同?”
孙策说道:“明公,圣上和朝廷现为明公迎到许县,南阳袁术数违圣旨,藏匿逆贼郭汜,怀不测之意,他如今已成了朝廷的头等大患,而刘景升素与袁术仇敌,则於此际,他就有了帮助朝廷,也就是帮助明公钳制袁术的作用,那么策若於这时,仍用桓阶此议,致使张羡起兵於刘景升之后?策忧之,这会不会将有利於袁术,却对明公造成不利?”
荀贞说道:“好啊,好啊!伯符。”
孙策应道:“策在。明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