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夏骑着竹马,身后挂着小小的黑色披风,在堂中跑来跑去,威风凛凛的,就像个将军。
年岁尚幼,待在童车里的阿左咬着手指,一双乌黑的眼珠,随着季夏转动不停。
一边逗弄怀中的千金玩耍,荀贞一边听跪坐边上的陈芷絮絮说话。
夫妻两人虽是才两个月没见,但陈芷对荀贞却已是甚是想念,可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陪坐於侧的吴妦、迟婢、糜英、大蔡和抱着掌珠的小蔡等妾间或插上两句嘴。
众人说了会儿家常话。
陈芷问道:“前几天,仲仁和公达分别遣吏送了些泰山、兖州的特产来,听他俩派的吏员说,明岁正旦,夫君不叫他两人来郯县朝拜?”
荀成於日前,已率其本部兵回到泰山。
“不但不叫他两人来郯县朝拜,兖州诸郡的太守、诸郡驻兵的将校,我也不许他们来。”
陈芷说道:“这是为何?自仲仁去泰山上任,公达就任兖州以后,已是许久不曾见过他俩了。”说着,看了眼玩得开心的季夏,接着说道,“就在前天,季夏还吵吵着要找仲仁骑大马。属吏朝拜长吏,本就正旦惯例,况乎今年明公再败曹孟德,贱妾闻府中诸吏都传着说,明岁正旦,应当大举庆贺一番,夫君却为何不许他俩来郯?”
千金拽了拽荀贞的短髭,荀贞怕她举着手臂吃力,把脑袋往下低了低,好让她拽得更加顺手,回答陈芷,笑道:“少君,我是在乎虚礼的人么?不过败了孟德一场罢了,有什么值得庆贺的?什么时候把东郡、陈留郡”
他本想说“打下”二字,蓦然想起陈芷之前曾问过他是不是要做董卓这话,话到嘴边,换了个说辞,说道,“也为天子重新收为王土,那时再做些小小的庆贺不迟。”
“夫君这话,贱妾不信。夫君不许他俩来,想来必是另有其他缘故吧?”
荀贞笑道:“知我者,夫人也!不错,的确是别有缘故。兖州为我新得之地,我虽两败孟德,然兖地士绅、豪强,犹尚尽未归心於我,我此趟巡视兖州,并且兖州诸郡,现今亦颇有盗贼,劫掠百姓,公达身为兖州主吏,暂时来讲,轻易不可离境,所以我不许他来郯朝拜,文谦等,我也不让来。”
“那仲仁呢?泰山可不是新得之地啊。”
荀贞笑问道:“少君,泰山北边是哪里?”
“是青州。”
荀贞说道:“青州黄巾尚存数十万之众,冬末春初,天寒地冻、青黄不接时节,我担心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