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然打得额头上裂了道口子,鲜血顺着往下流,他唯恐赵然再提剑出去,顾不得疼痛,只随手抹了一把流到眼皮上的血,一口气把自己的计策说了出来。
他说道:“豫州儿选於毒贼兵中之精壮者,编为九部,分置郡之南北,命以屯田。彼等贼也,向以掳掠为生,今被豫州儿拘束屯田,必生怨望,少君可遣三两能言之人,潜入其间,挑之生乱。彼等投降已久,吾料豫州儿定然无备,肯定防范松懈,一旦乱起,南北诸县难逃其祸,当其时也,不需少君出面,朝廷自会有责罚下来,轻则夺豫州儿之爵、职,重则槛车京师。”
赵然闻之,转怒为喜,哈哈大笑,拍着这人的肩膀,说道:“卿有此好计,为何不早献上!”
这个门客苦笑一声,心道:“此计伤天害理,不到万不得已,我又怎能献出?”
较之赵然的无视无辜百姓,这个门客还算有那么点良知,不过这份良知也只限於他自身的利益不受损害之时,当赵然暴怒到无法控制,眼看要干出蠢事,有可能会连累到他这个门客也遭殃的时候,郡南、郡北诸县十余万百姓的性命也就无关紧要了。
赵然本非蠢人,怒火消褪,脑子清明下来之后,又沉吟起来,说道:“卿此计固是佳计,可屯田贼兵计有八九千,把他们挑起生乱后,他们会不会害我邺县?”
这个门客说道:“彼辈降贼虽多,但他们的铠甲、兵器早被豫州儿没收入库,他们最多能祸乱一下郡南、郡北的诸县,料来定无余力害我邺县。便算他们抢些兵械,来攻邺县,豫州儿知兵善战,城外兵营里有他的数千义从,也定能将之击退。少君自可安枕无忧。”
“不错,不错,的确如此!”
赵然当下决定就这么办,马上从门客里选出了几个能言善道之人,命乔装打扮,分去郡南、郡北的屯田地,去挑动屯田贼兵作乱。
当天晚上,献此计给赵然的这个门客不告而别。
这条计实在太毒了,这个门客深知,不管此计能否得成,他在魏郡都是待不下去了,与其等此计暴露,他被郡人唾骂、受千夫之所指,不如现在就悄然离去,改姓易名,隐居远乡。
却说郡府狱内。
栾固和郡决曹掾霍衡受了荀贞之令,日夜拷掠李鹄和他的那个佐吏。
那个佐吏受不了酷刑,早早地就被屈打成招,承认了荀贞按到他头上的罪名,供认於某月某日受李鹄指使刺死了李骧,栾固、霍衡写好他的供词,叫他画押署名,呈送给了荀贞。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