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边的里中住,魏君这定是去拜见他家家长的了。古怪,这会儿去拜见家长却不知是为何事?”
“还能是为什么?今天又非是魏君的休沐之日,他不在相府里随侍相君,却去拜见他家的家长,除了是为了‘募粮’还能是为什么?”
周良虽是个小人,可却也有他的长处,他五十多岁了,在官场里混迹了几十年,用后世的话说,早就是个“老油子”了,极能猜测人的心理。
他这随口一句,正猜中了魏畅去拜见魏氏家长的原因。
魏畅体弱,前阵子沉绵病榻,病情反复,时好时坏,直到近日才算大好了起来。他是相府功曹,相府里的大小檄令都避不开他,荀贞去请刘衡下令募粮的当时,他就知道了这件事,当时就想回族里去给族长出些建议,只是当时太忙,没能抽出空来,拖延到今日才能出来。
坐在辎车里的他没有看到路边的周良,他端端正正地跪坐车室内,正在回忆当日荀贞请到檄令离开相府后的情景,他当时又一次劝说刘衡要提防荀贞侵夺相权。
他说道:“中尉连战凯旋,兵威大振,复开襟下士,对贫贱者益加敬,接连辟用程嘉、岑竦、陈午诸人。程嘉者,郡人呼为‘冻梨裳’,短小丑陋,历任的郡县长吏均不辟用,而中尉独用之。岑竦者,其母久有贤名,竦亦知名郡县,而因家贫不得郡县重用,中尉又独用之。陈午者,乡亭斗食,襄国令姚昇不擢之,而中尉又独用之。
“击黄髯一战,程嘉、陈午均立功劳。此三人者,或貌丑、或贫家、或不通经书,俱有短处,而中尉独能用其才干,如中尉者,可谓知人善用也,而观中尉之用人,亦可见其志存高远,既存高志,又立兵威,并擢贤才,此非肯居人下者也。中尉今又募粮,欲大击山贼,待其功成之日,,相君,赵郡之权,畅恐将尽出於中尉府,而相君将只是备位而已了啊!”
魏畅不知荀贞评价他:虽然有智,但却不知荀贞之志。从荀贞的角度来看,魏畅担忧他会侵夺刘衡的相权很可笑,可是在魏畅看来,荀贞在郡中的声誉日隆,担忧他会侵夺相权却也是合情合理。只能说,魏畅与荀贞两人站的高度不同,所以看到的东西不同。
只是,魏畅虽尽忠刘衡,刘衡却仍如上次一样没有听从他的谏言,不但没有听从,而且依旧赞颂荀贞的军功,说道:“中尉来前,邯郸几失,中尉今至,贼不敢出山。”反过来劝魏畅,“中尉击贼,是为了保赵境安定,卿赵人也,族姓为赵郡之望,何故数与中尉为难?”
魏畅无可奈何,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