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家世居邯郸,宗族强大,亲友、故交众多,不少强宗大姓以他家为马首是瞻,他如是铁了心抗令不从,怕会是个大麻烦。”
戏志才这是在担忧如果杨家抗令不从的话,其它的豪强大姓会以他家为榜样,也都拒不出粮。
“募粮一事,我已交给公宰全权办理。我相信以公宰之能,必不会使这样的事发生的。”
“万一如此呢?”
荀贞没有立刻回答戏志才。
他拿起请柬,交给侍立在案侧的宣康收好,离席起身,缓步行至堂门口,负手观赏院中萧瑟的花木,又远眺高朗的蓝天,白云朵朵,碧空如洗。戏志才、荀攸、宣康或跪坐、或站立,看着他高大的背影,听到他悠悠吟诵了一句诗:“飞黄腾踏去,哪里顾蟾蜍?”
也不知从何时起,荀贞常喜远望天空,但他远望天空却非是为了求得心情之宁静,每一次望向蔚蓝而无垠的天空的时候,他总会看到有一只振翅的雄鹰翱翔掠过。
打熬拼搏多年,多少日夜的亲力亲为,多少次的亲身犯险,终有今日之地位,麾下数千步骑,左右良材济济,秩比二千石,名闻数州间,更如今跻身入袁绍一党,眼见着再过不了几年关东的群雄就要并起,在这个关键之时刻,任何挡路的人、事,他都会毫不留情地将之扫除。
是夜,荀贞赴段聪之宴,笑谈欢饮,尽意玩乐,与段聪同醉,半夜方归。
次日中午,段聪睡醒,宿醉头疼。
头虽很疼,他的心情却很好,令人召来周良,说道:“中尉不但赴了我的宴,而且欢饮到夜半,我与他俱醉。中尉如有害我之心,岂会如此?周卿,以后毋要再诋毁中尉了!”
段聪后半段话语气转为严厉,大冷的天,周良额头沁出冷汗,他无话可答,只能伏跪地上,唯唯诺诺。出了段聪家,他望向城西的中尉府,沮丧地想道:“豫州儿数次召我,喜怒不形於色,我知他城府深沉,却未料到他的心思竟深到这等程度!何伯求岂会无缘无故地来见他?必是来找他商议与宦者为敌的无疑!只可恨他居然能声色不露,只可惜郎中令看不出来。”
尽管不甘,既然说不动段聪,他一个小小的邯郸右尉就算再痛恨荀贞,却也是无计可施了。
一辆辎车从街上粼粼地行过,周良的一个从吏奇道:“咦,这不是相府功曹魏君的车么?他这是要往哪里去?”
辎车是从相府的方向来的,往北边去。
这个从吏恍然大悟,接着说道:“是了,魏氏的家长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