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话这男子是张直。
荀贞教任等收刀入鞘,让他们回来。夏也勒了坐骑,退回荀贞身边,下马落地。荀贞拱手道:“见过张君,见过波君。”
“你认识我俩?”
“西乡时已见过波君了,来郡中就职那天又街上遇见过二君,不过都是遥遥观之,二君想是不知。”
“我也路上遥遥见过督邮。督邮行完郡北,归郡那天,我我家楼上遥见督邮前呼后拥,车马宣赫。当时我很诧异,问左右:‘这是哪位贵人?如此威势’?左右答道:‘此任之北部督邮是也’。我方才恍然,与左右道:‘即是接我家奴费畅位者么’?左右答道:‘是’。”
程偃、任、夏诸人闻他此言,无不大怒。“即是接我家奴费畅位者”是何意思?明显是侮辱荀贞。
刘邓亦面现怒色,不过很快他就把怒气收敛了起来,捂着嘴荀贞边儿上,做出狼狈不堪的模样。他也够狼狈了的,嘴上流血,衣上是尘土,不用装就足够了。
荀贞没有气。他想道:“‘家奴费畅’?,我前几天回家,出阳翟时,街上碰上了费畅,那会儿我还想,费畅会对我整治郡北有何反应?莫非,这张直就是他找来的?”
没有搞清楚张直的来意前,他不愿无谓道:“当日从郡北归来,入县时没有想太多,不意惊动了足下,惭愧惭愧。”
张直顾盼了波连一眼,脸上露出不屑神色,接着乜视荀贞,居高临下地道:“今日家奴惊马,骇着了督邮,我很是过意不去。恰,我昨天才约了南部督邮去我家饮酒,督邮也一起来罢,权当给你压惊。”
荀贞心念电转,瞧出了他的蔑视轻辱之意,想道:“刚羞辱过我,又无缘无故请我吃酒,定是宴无宴。”一面忖思,一面推辞道:“多谢足下了。只是我方休沐罢了,刚刚归郡,怕是没有空闲。”
“不要紧。酒什么时候吃都行,不急这一天两天。便定五天后吧,那时你刚也又逢上休沐,咱们不醉不归。”
“这,。”
张直笑道:“怎么?督邮是不肯给我这个脸面,又或者是害怕什么?我家有这么可怕么?刀树火坑么?”波连和那几个骑奴放声大笑。
波连的目光先是荀贞身上,随后挪到程偃、任、夏几人身上,到刘邓的时候,他笑声微停,眉头略皱,露出思之色,似是和脑中的什么画面相对应。
张直话的声音很大,路上很多行人都听到了。不少人一边拍打刚才弄到身上的灰尘,一边往这边张望。荀贞到了路上的这副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