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已被我们抢先中。也不知是因为从希望到失望,落差太大;又或是因为天气太热,晒得了;又或是昨夜的杀气还未消散,又一夜未眠,情绪失控;又或者是三个方面的原因都有,以他一向来的城府深沉,此时此刻都忍不想要爆粗口,怎么这太平道的信徒哪里都有?
他觑视范绳,心道:“搞不我刚才真猜对了,此子来地铁官任职,没准儿真的是另有企图!罢了,罢了,不管他有没有企图,铁官里有此人,我再下去也是没用。,当务之急,先把沈容弄来当铁官长,压此人。再想办法往铁官里塞几个自己人,查清到底有多少吏、工、卒、徒、奴信了太平道,再查清他们有没有形成组织,然后再寻良策,做出打算。”
寻思已定,没了继续下去的兴致。
他耐心地等范绳把话完,笑道:“我今来铁官,不为别事,只为来告诉足下,沈驯不法,被我手刃,那是他的事儿,与铁官无关,还请足下不要多心乱想。任的铁官长到任前,铁官就全拜托足下了。铁官里徒奴众多,万不可有事啊。”
“有下,铁官必安稳如常。”
“那我就放心了。我还得去营里和沈家的私冶一,时辰不早,告辞了。”
“大后天就是除日首过,椽部不了?”
“我奉府君之令,巡行诸县,怕是不能阳城多停,等有了闲暇再来吧。”
范绳很遗憾,不过也知荀贞公务身,确实不能阳城多留,道:“也。前边不远就是铁官的官寺了,椽部且请稍坐,喝椀水,去去热气,再走不迟。”
荀贞半刻钟都不想再留,坚决告辞。范绳无法,只得送他出去。
夏、高家兄弟犯疑,心道:“荀君来时精神抖擞,到了铁官外还特地登高俯观,明显对这铁官很有兴趣,却为何进来不就匆匆告辞?连铁官的官寺都不进去一步?”出了铁官,回到官道上,高丙问出了这个问题。荀贞随口答道:“别人的东西,又不是自己的,有甚可留?”
“别人的东西?”诸人是莫名其妙了。
夏自作聪明:“荀君的意思是:这铁官不归咱管么?我瞧那范绳陪荀君话时的样子,指点左右、顾盼远近,还真像是把这铁官当成了他自己的东西!”
这种感觉荀贞也有。他骑马上,回顾渐远的铁官。烈日下,升腾的黑烟如黑云也似,将大半个铁官阴影其下。再有一年多就是黄巾起事了,荀贞心道:“需得早思良策,至迟要一年内把这铁官拿下。”
到了营里的铁官作坊,天已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