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这会儿长身而起,端正地跪坐地,摘去头上的帻巾放地上,敛起衣袖,整衣裾,面对着围观的众多乡民,亦拜倒地,道,“我身为乡有秩,不能使治下民知礼守法,我之罪也。”
乡民们从到大,长几十年,哪里见过有官吏向自家道歉的?震惊了片刻后,包括程三、王甲及程三之子内,都忙也手忙脚lu-n的纷纷拜倒,道:“荀君自来任乡后,剪除第三,除灭豪强,我等皆深感君恩!请你快快起身,这不是你的过错,是我们这些乡野愚夫不知礼法,是我们的过错。”
如果荀贞依照《hun秋决狱》来断程三、王甲之案还不致令时尚和那个功曹书佐吃惊的话,那么现下这个场景却就使他两人极其惊讶了。
那个功曹书佐感慨地道:“县人有的荀君深刻杀,是个寡恩的人;有的荀君赈恤乡民,是个爱民如子的人。众纷纭。我与荀君素未谋面,不知何所适从,不知道该听信哪种法才。今日一见,才知‘寡恩’之语不足信也。荀君年岁虽不高,与我相仿,但他的德行胜我何止十分!真有长者之风。”对时尚拱了拱手,道,“时君,下告辞了。”
时尚惊讶问道:“告辞?你不是仰荀君之名,今日来入乡,若过而不拜不合礼节么?咱俩从官寺一路找到这里,荀君就面前了,你却又为何忽然提出告辞?”
这个功曹书佐道:“荀君的德行如峰巅青松,高洁临渊。我今来贵乡,风尘仆仆,身上不洁,不敢拜见。待我回去,等到休沐之日,盥洗沐浴、换过熏香衣后,再来拜见。”
两汉四百年,前汉民风质朴,重义轻死,明朗直l-,后汉儒学渐深,发展为士人重名节,而到汉末,又由名节发展为清议、清谈,世风也渐变为潇洒通脱、任-ng率真。这三者一脉相承,再往后就又因战lu-因素干脆发展成了魏晋风流。这个功曹书佐今天的举动就颇有东晋时王子猷雪夜访戴,兴而返的意思,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
时尚着他离去,登车远走,心中想道:“此人这一离去,来日县中必又会再添一段佳话。”
这个功曹书佐所谓“身上不洁,不敢拜见”云云,也许是真心话,又或者也许只是托辞,实际上只是想借此来“邀名”,希望通过自己的这个举动能让县人到他礼敬贤士的“诚心”,但不管如何,至少对荀贞而言是件事,至少也能通过此事让县人们知道了他的“德行”有多高。
时尚转回目光,继续荀贞断案,同时又不禁想道:“当日先家辩论过荀君捕灭第三氏是对是错后,先命我辞去里监-n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