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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吉星知道苏好意十月回京,心里便火烧火燎地按压不住。
在学堂里无心听讲,除了最严厉的傅学正的课不敢逃之外,其他时候自然是想走就走。
在外头还不比在家里,在家里头就算他大伯父不在家,那些下人们也会在大老爷问起的时候如实禀报。
可在学堂里有不少人给他打掩护,而那些学正夫子又不能总去高明臣面前告状。
因此吉星倒比在家里还自由些,只是因为将近一年的时间苏好意不在京中,否则他只怕隔三差五的就要跑去楚腰馆找她。
云青落第,吉星是知道的。因为顾惜苏好意的面子,所以特意替他寻了个馆,给几个六七岁的小童启蒙,每个月也有几两束脩,且并不耽误他自己的学业。
只是他平日里和云青交谈的并不多,不是瞧不起云青,只是觉得他们不是一路人。
这天,吉星和一个姓张的同窗好友从太学出来,准备去楚腰馆打听打听苏好意具体是哪一天到家。
经过四条街的时候,见一个人推着独轮车,车上拉着一个瘫痪的妇人。
因为这时天气已经冷了,那妇人身上裹着一床打补丁的棉被。
那男子身上的衣裳虽然没有补丁,却也是寻常的粗布衣衫。
张博良一眼就认出了那人是云青,向吉星说道:“你看,那不是云竹书么?”
吉星瞭了一眼笑道:“你眼神儿真好,这么侧着身子能一眼认出他来。”
“要说这云青,也挺值得人敬佩。”张博良赞叹道:“听人说他家中实在清贫,可是就算是砍柴卖苦力也从没放弃读书的志向。他车上推的那女人想必就是他的继母了,听闻对他十分刻薄。可他却能不计前嫌,在父亲殁了之后还赡养这个已经瘫痪了的后娘。这样的人要是放在以前是要被举荐孝廉的,只可惜本朝并未开放这样的先例。”
吉星知道张博良这人最是古道热肠,怜贫惜弱的,但他心里却不这么想。
吉星觉得如果那邱氏对云青有恩,云青这么照顾她无可厚非。
可如果对她一味的虐待,云青却还要以德报怨,这样的人实则极其可怕。
只是当着张博良的面,这些话不能说。于是吉星便戏谑道:“你若是个女人,是不是就要以身相许了呢?”
张博良又好气又好笑,说道:“你呀!除了会投胎,别的简直一无是处,亏我还把你当兄弟。”
吉星便顺着张博良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