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宋湛的话,萧如拭眉眼低垂,唇边似是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余光瞥了瞥在一旁面露惊诧的晏妲,笑意愈深,“宋兄深明大义,但也不必这般大做文章。此事说到底,还要听贵府老夫人决断。”
“三公子所言甚是。湛儿,你住口,不得对三公子无礼。”宋老夫人轻斥,向宋湛使了个眼色。
宋湛还欲再说,瞧见老夫人的神色,也不得不敛起眉眼,黯黯的退到一边。
宋老夫人不愿多生事端,英王府本就受皇上宠幸,众目睽睽之下,稍有不慎,便容易遭到言官弹劾。
英王虽身经百战,战功显赫,但和皇家一比,仍是蚂蚁比之大象。为官者最忌讳的便是与皇家相争,宋老夫人历经三代人世变迁,自然懂得这些道理。
她虽不知萧如拭来府里究竟所为何事,但眼下这种情形,也不得不给皇家一分薄面。
因此,她略思怵一番,便道:“依公子看,若萧公子所言非虚,今日之事,老身该如何处置?”
萧如拭眼眸深邃,睥睨了眼晏妲,勾唇淡笑:“在下认为,宋小姐不敬嫡母,与姊妹出言不逊,是为一错;晏妹妹出手伤人,不尊姑姐,是为一错。贵府两位小姐皆有错处,但错不至罪,略施小惩便可。老夫人以为如何?”
宋老夫人无奈,萧如拭话里话外都在遮掩落水一事,或是掩口不提,摆明是要袒护晏妲。
但她话既说出口,此事也只能如此了之。
“也罢,既如此,那便罚宋娇抄写《女戒》百遍,以领兄友弟恭,姊妹和睦之道;晏妲禁足两月,不得出府半步,令罚扣房内一月例钱,其身边侍女纵容主子犯错,自当领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宋娇捂着破相的脸,听见宋娇受了罚,仍是不服。
她自认无错,何况从晏氏和晏妲来府里的那一日起,她就没把她们当过自己的嫡母及姊妹,纵使出言不逊,也不过是英王府两条攀龙附凤的狗罢了。
她对两条狗不敬,又有什么错?凭什么还要被罚抄写?
宋老夫人知她心思,余光看了眼萧如拭,怒瞪她一眼,轻道:“不许再闹,还不快些下去上药,一个大姑娘当着外男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祖母,我...”
“够了!下去!”
宋娇气的心窝疼,又被老夫人一顿训斥,当即觉得无端的委屈,恨恨地一跺脚,头上未干的水珠滴了些下来,洇湿了小片地板。
“晏妲,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