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帝二人早收了动作,荀鹊规规矩矩地行礼:“臣女参见陛下,贵妃殿下。”卫与偕也在她身边行礼。
燕帝于是面不改色地叫免礼,转头安抚一般跟小贵妃说:“你同你姐姐好好说说话,朕晚上便来钟粹宫。”
小贵妃的手背被按了按,她也乖乖点头:“陛下也要好好休息。”
走时燕帝带走了卫与偕,朝荀鹊点了点头算是给面子打招呼,等着燕帝走了,小贵妃叫退宫人,荀鹊几步上前坐到了妹妹榻上。
她仔细看了看妹妹憔悴的脸,又翻翻她露在锦被外的手掌:“可有什么难受?春日里你这手爪子怎么这么凉,我叫人烧个暖炉来。”
小贵妃反手握住了姐姐的手,明媚的笑叫荀鹊好像安心了些:“姐姐做什么这么担心,你说你们这一个两个,倒叫我这个有身孕的费心安慰了,哎呦,头疼得紧呢。”
荀鹊笑得没话讲,点着妹妹额头:“鬼灵精,母妃从前说生孩子如过鬼门关,你上点心啊。”
小贵妃忙点头:“长姐教训得是,小妹受教啦。”
荀鹊心里感慨着妹妹生活好似如此正常,又如此快速,一下子顾着她腹中龙嗣,也不敢与她闹什么,只叫香附去拿个暖炉来。
太和殿灯火通明的,白日里也点满了灯,黎应在一边替燕帝朱批,燕帝拉卫与偕来下起了棋。
“你喜欢河间郡主。”燕帝平淡地问了,饶是卫与偕也不知怎么接的好,“朕有心给你指位夫人,可朕将殉国亲王之后指给你了,天下人如何说朕。”
卫与偕沉默了,安静地落了子:“陛下多虑了,群主清心玉映,想来多得是好男儿心之所向,臣又怎么敢肖想,不过欣赏罢了。”
燕帝随即落子:“那便好,朕并非重家世之人,倘若你有了喜欢的姑娘,朕便给你指婚。”
他抬头看了看好似一心落棋的卫与偕:“这么多年不易,也该有个知冷暖的好好照顾你。”
卫与偕谢了恩,脑中是荀鹊一犟一笑,皆牵动他心,他记得他本来只是十分感激小将军,那是照在他晦暗世界里的一束光。
荀鹊是赶着宫禁出的宫,回了河间王府坐了好一会儿明祈才回来,荀鹊倒没在意,如寻常一般摸摸有只刚落下的岩鸽:“陛下又要做什么?”
明祈笑了声,自顾自倒了茶喝了口:“现在就要削藩,陛下说让我们配合司礼监,就处理他们手底下的漏网之鱼。”
荀鹊写完信笺放了岩鸽,闭上眼揉了揉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