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流斓未曾想他会如此直白地问出这个问题,沉默片刻,才笑道:“我家是太子党的,我自然不会说他的坏话。你若问我,有失公允。”
苏葑端了酒和热茶上来,南庐渊接过,为南子潺斟了一杯热茶,补充道:“来犯我国的是七王子齐王,他有意要扳倒西唐太子。”西唐太子顾玉乃天下双名储之一,今已三十又三,他们在很年幼的时候,就已经听过这位西唐太子的名号了。
反倒是那位齐王,一直来默默无名,若不是这几次进犯南商皆他所为,南庐渊几乎不曾知晓西唐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倒是陆流斓兀自把酒满上,一饮而尽,才笑着补了一句:“齐王今年二十又五,在西唐算是‘淡泊名利’之人,一直声称自己没有夺嫡的兴致。但西唐这么多王子,舍去个残疾的四王,和当今太子,也便只有他活下来了。”
南子潺点一点头,也不便往下追问了。陆流斓终归是西唐人,于情于理,也不会向他们透露太多。
不觉间,南庐渊已经回来快十天。家家户户张灯结彩,已经陆陆续续地预备着元日的年货了。
南子潺自然很想南庐渊陪他过元日。然而他心知元日当天便是前帝相的忌日,生怕会引得南庐渊伤心,也便不好开口。
挺过了前王驾崩那样大动乱的时期,加之江南水患得以根治,南商又恢复到鹤立三国的鼎盛繁荣的面貌。在这期间,甚至有人发明了种较玄铁更为坚硬的物料,前些月上贡给了南子潺,命之曰“镔铁”,后改之名“钢”。只是这东西很难大批次地生产,因此还未能贯彻到生产和作战中。
士人兴办私学也开始盛行,许多在北秦、东魏不受待见的下阶层士人自愿加入南商,成为各大家族的门客。各种学府著书立说之风渐长,南子潺也在张相的辅佐下,广取可行之道,用以填充南商的政治。
这些足以改写历史的时刻,南庐渊正处于闽南,未能见证。
但西唐和南商的会晤,已经在南子潺的打算之中。今年的冬宴鉴于冲撞了南博雅的三年守灵,被推迟到了明年,届时他会回复西唐太子的请求,允准他们便装轻骑来访南商。
这将是打破南商和西唐之间垒墙的第一步。
南子潺完全不担心西唐会借此倒打一耙,南商此时政治经济文化的发展在四国居首位,与其搞小动作,被揭穿后开战,倒不如真的联手,取长补短,一同发展。
只是这其中事宜,和大臣们对此的态度,还需慢慢推敲。
三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