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茶里下毒。
而后浅浅小啜一口,便把这茶盏放下,道:“本官便开门见山了。陛下对江南的水患很重视,故派遣本官来治水。望陈知府配合。”
陈瑛道:“这是自然。本官也心系这方土地,只是能力浅薄,还需要像大人一样才能出众的人才行。”
南庐渊眯起眼来,装作很受用的模样,嘴里更是虚与委蛇道:“不敢当,和知府这样的人共事,也是本官的好运气。”
知府道:“大人有所不知,这风渠自我祖辈起,便一直是这江南的心头大患。祖祖辈辈靠它吃饭,但祖祖辈辈又为它所困,若是大人现在的事不当紧,不妨和下官一同前往风渠查探。”
南庐渊心里一动,这么快便把他往风渠上引?
若是此番回来的快,云龙湖那边的沈陵和他们撞上了,岂不是前功尽弃了?
心里这么想着,又想起那天晚上这帮人的计策,于是故意着道,谢绝道:“不了,本官认为当先去体察难民为主。”
知府做出个拍脑袋的动作,立刻改口应道:“害,看下官这脑袋!大人此番来治水,是该先体恤百姓。下官这就备车带您去。”
南庐渊微微笑着端起茶盏啜了一口,宽大的袖子遮住了他的面庞,他神色一动,心里暗想,这时候沈陵应该到云龙湖了吧?
.........
...
未接近坝上时,便能听到巨大的轰鸣声。离湖泊这般远,漫上来的浑浊湖水已经没过了大腿。
张沈陵不知道这里离坝上还有多远,远远望见前头有个稍微高点的土坡,上头趴着一圈人,已经瘦得皮包骨。他连游带跨的爬上了土坡。
这上面的人枯瘦,看着像是许多天没得到休养的模样。
这样看了一眼,他便问道:“你们是这块地方的住民吗?”
没有人回他。男人们投以凶恶的目光,女人们把幼童小心翼翼地藏在身后。
张沈陵一看这样子就知道这群灾民把他认成是那些食民脂膏的王八蛋了。他咳嗽一声,试图解释,但最终没想到什么好的说法,只能气馁道:“我是张家的沈陵。我用张家的气运发毒誓,我们真是朝廷派下来的命官。”
张家在本地的口碑看起来很好。那些人一听张沈陵是张家的,眼神便多多少少缓和了一点,但是对“朝廷命官”这个名头却不屑一顾:“官吏都不是好东西!这地方来了几个,就有几个和那帮狗娘养的成了一秋之貉。”
张沈陵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