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虑此处,陆流斓朝他招了招手,他全然信任地随着她而去。
二人穿过真心,落在一处深丛中。
背靠而立。
陆流斓从袖中取出一卷丝帛来,抖开,从中取出两把弯刀。她将刀子反握于掌中,笑道:“待会儿遇上的可不是什么小数目,你怕不怕把命丢在这里?”
南庐渊道:“我自小随父亲处理事务,死人倒见过不少,于我而言不算稀奇,也不担心会命丧于此。”
陆流斓听罢,笑得更灿烂。她反手给了自己手臂一刀,殷红的血便涌出。南庐渊虽然背对着她,但在一刹那便嗅到了血腥味。
他一惊:“你——”
“嘘,”陆流斓飞快的止血,用包裹刀的丝帛给自己包扎伤口,“我是修道之人,比你们寻常人家的血要更招这些东西。嘶,真疼,回头回去了,你可得多给我点儿好东西来弥补我今日的疼痛。”
南庐渊有些好笑的从腰间抽出宝剑“寒蜩”,不太明白这女人为何能扯到贪财上,“放心,少不得你的好处。”
忽然二人皆不语,深草直达胸口,脚下便是厚厚的堆雪。谁也不知晓那些污秽的怪物会从什么刁钻的地方钻出来。
耳畔只能听到有疾风掠过深草的“沙沙”声,却又有哪里不对。好像有什么背着风向朝着他们无声的靠近,暗地里,有东西悄悄的蛰伏着,靠近、靠近——
一点点活物的气息都慢慢地湮灭了。死一般的寂静。
“退!”陆流斓忽而急喝,同时身形暴退数余步!
南庐渊向下狠狠地一踢,施了轻功,暂时向野草借力,稳稳地立于草茎之上。
方才二人矗立之地,猛地从雪地里冒出无数深棕色的尸手!每一只尸手,都泛着红光!
这些手臂上,缀着零散的仅存的一些腐肉,可知这些手臂——
都是货真价实的人手。
南庐渊素来好洁,见了,脸色一僵,胸口有些发闷,感到自己的胃正在翻江倒海。
陆流斓颇有兴致地盯着他,她自小就听说面前这人是如何的光风霁月、风华绝代,现在倒是很想看一看他会不会留露出其他的什么状态。
恐惧?疯狂?亦或是脸色发白却强撑着?
怎样都好,她想看看。
但没有如她所愿,南庐渊只是嫌弃了一会儿,也便释然了。
鬼手抓了一阵,没抓到什么东西,便想收回去。陆流斓低喝一声,划破手指,从袖中取出厚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