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盈初扼住他的手用力,靠在他怀里能看到他的下巴,他满脸惶惶不安的神情,使她有些想笑。
不止是笑他,更是笑自己,平白交出去一颗心,以为站到了离他最近的位置,到头来她自己也不明白。
她不知道自己在他眼里算什么,以至于他能一次又一次把自己算计进去,原来她从没看懂过他。
“呜呜呜……”她鲜少在他面前哭,上辈子受过那么多伤,也能咬牙不吭一声,但他给她的伤最痛。
陆元白浑身僵硬,想抱起她放到榻上,可又实在不敢动她,她身下没有血迹流出开,但此时他不会想这么多。
见她哭的凶,他才彻底意识到慌了,胡乱抬手擦掉眼泪,她将他的手推开,片刻后大夫来了。
池盈初却不肯看,陆元白不敢同她置气,只能好声劝着:“让大夫看看,孩子没事才能让我安心。”
她仍旧没有动作,半晌后动了动唇瓣,眼里却是嘲讽的神色:“看了之后,你还想做什么?”
“倘若让你在孩子与我之间选择,你想留谁?”她目光直勾勾盯着他,似乎是非要一个答案。
陆元白心乱的很,两道眉头拧在一处,一开口声音都是抖的:“你现在别问我这样的话题。”
她又重复了一遍:“你留谁?”
语气没有丝毫温度,冰冷又疏离,他看出她不是在开玩笑,她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认真。
他抿紧唇瓣,在以为即将失去她那一刻,心里就有了答案。
“你,是你。”
“那要你放弃江山,我们现在离开大楚,你愿意吗?”她问完的一瞬间,自己也愣住了。
脑海里浮现各种想法,迫切想知道他的答案,可又害怕不是自己所要的,心情是从未有过紧张的。
“嗯。”他应了声。
只要她开口,他就听她的。
他不想再伤着她了。
池盈初跪坐在榻上,顿时破涕为笑,双手主动圈住他的脖子,声音抑制不住的喜意:“好。”
“你骗过我好几回了,我方才也骗了你一回,我们算是扯平了,陆元白,我喝的不是打胎药。”
陆元白不可置信,情不自禁的覆上她的小腹,动作笨拙:“孩子?”
“还在。”饶是她这样答应,他也不能放心,到底是让大夫做了番检查,然后才将她放下。
“你方才可是吓到我了。”他轻轻捏了捏她的脸,同她额头相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