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是谁在你泪流满面的时候及时抱住你吗?”
“你还记得是谁在你身无分文的时候给你带饭吗?”
“你偷看我记事本。”
“你就摊在那儿,我想不看都难,里面啊,”她思索着,“还有许许多多其他的内容,比如,方阵……”
朱欣衣捂住她的嘴。“得了,适可而止,”她抬脚跨过后座,一屁股坐下,“下次买个密码本,锁死了,你们这群女人。”
冀言淇心情极好,又颇忐忑,也没听她说了什么,摇摇晃晃几步,车速提高。载着提心吊胆的朱欣衣在没有其他人的小路上疾驰,她忽然知道浦微之为什么叫她感受一下提速的平衡感。
和朱欣衣对柯及的态度一样阴晴不定的,是冀言淇花了不到三个月变得深恶痛绝的阳城的天气。
第一次抢到志愿,第一次正式骑车去办时,第一次穿红色小马甲站在工程院楼附近的榕树下,倾斜打进伞里的水柱不到三分钟浸湿她的裤腿,雨水顺着裤管溜进鞋子里,风一吹来,腰以下冰凉彻骨。
到下午,她特地拿走了花漫漫的大伞、尹嬉的雨衣和朱欣衣的雨鞋,全副武装争取完完整整去,完完整整归,不流一滴鼻涕不打一个喷嚏,结果烈日当空。
她如同一个外星人在树下来回穿梭,目光茫然盯着到树下停车坪停车的人,看他们将车停在黄线之内,然后看似放心实则心虚地移开目光,等待朱欣衣来把她一身多余的装备带回去。
四点,太阳西落。一分一秒数着过。
浦微之在西区实验楼开了一天的会,就着太阳光的尾巴走出实验楼,到停车坪取车,一转身,一个姑娘冲他走过来。
被缠了一天,他露出不耐的神色,那人迎面而来,压根不看前头的路,逼他停下车。他声色皆冷:“还有什么事?”
“我觉得你应该去看看她,即便只是以同学的身份,你说的话比我们任何人,甚至比她父母都管用。”
她这话说的。
他露出一个诚惶诚恐的表情,话说得极不正经,“不敢,真的不至于。我这么薄情寡义,怎么敢亵渎她爹妈二十几年养育之恩啊。”
女孩子脸上险些挂不住,仍旧殚精竭虑又义正言辞:“你也不至于怎么不念旧情吧。好歹曾经也在一起过——”
“嗨……”浦微之叹气,“那什么,是她让你来找我的么?这些话都是他授意你说的?”
“还是——”
你自己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