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其他人,秦落衡并不会就此发问。
但李左车,他却是要问。
一来,李牧跟秦军作战了很久,李左车作为其孙,按理对秦并不会有好感,而今仅凭郭旦一人之言便主动来投,这让秦落衡有些费解。
二来,他虽贵为大秦公子,但李左车是赵郡李氏最杰出之人,无论如何不当这么快做出决断,而且六国贵族依旧在蠢蠢欲动,他没有必要这么早做选择。
三来,李左车何以认为自己会用他?
李牧当年跟杨端和、司马尚对峙,让秦军不得寸进,眼下司马尚虽逝,但杨端和还活着,而今赵国已灭,但杨端和对过去面对李牧难以寸进之事始终耿耿于怀,而他跟关中氏族交情匪浅,李左车就不怕被自己坑害吗?
他心有不解。
李左车轻笑一声。
自如道:
“公子所想,我早有预料。”
“大父当年的确跟秦国对峙良久,大父最终也的确是死于秦国的栽赃陷害,真论起来,秦国的确让我有些生厌。”
“兵者,诡道也!”
“两军交战,定是诡计频出,这其实无可厚非。”
“但正所谓,兵者,国之大事,生死之地,存亡之道也。”
“大父当年其实早已察觉,甚至已多加防范,但赵王迁不信,最终听信谗言诛杀大父,与其说是秦国奸诈,不若说是赵王昏庸无道,若是赵王信任我大父,纵然秦国有万般伎俩,又能奈我大父如何?”
“不过这些终究都是后话。”
“我虽对秦有一定怨念,尚不至于到敌对及仇视地步。”
“仕秦也只是顺时势而为!”
“此外。”
“公子或是疑虑,我为何早早投靠?”
“我其实并没有出仕的打算,也没有想过为秦效力,只是郭长吏一直游说,这才从族中走出,而且当时也只是想敷衍一二,并没有真想为秦效力,只是我习惯提前了解一些事情,而在了解了一些情况之后,却是发现,仕秦似乎并不算差,这才跟随郭长吏过来。”
秦落衡轻笑道:
“哦?”
“不知你是了解到了什么?以至会做出如此大改观?”
李左车道:
“其实并不算多。”
“朝歌的尚书司,以及南海变动。”
“我虽家道中落,但族中还是有些书籍供我学习,在我看来,而今天下其实劳累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