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不记得秦律中还有这么一条律令:‘非岁功及无命书,敢为它器, 工师及丞赀各二甲。’”
“没有官方给的‘命书’, 擅自制作器物, 即便是相关的工师和丞都要各罚二甲, 这人若不是工师,也没有官方给的‘命书’,这罪又要多加几等?”
“他若是愿意献出制墨工艺,多给他一些钱财也无妨。”
“若是不愿。”
“就只能让其体验下秦法了。”
“不过, 献墨毕竟是大功之事, 没必要弄得互相收不了场,若是能用钱解决,多花点钱,没什么坏处, 但这事一定要处理的干净、漂亮, 不要给人留下把柄, 更不要把我牵连进去, 知道吗?”
赵高目光凌厉的盯着阎乐。
阎乐只感觉背脊发凉, 连忙保证道:“外舅放心, 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我绝对会把这事干的漂亮的,绝不会在外留下什么把柄,更不会把这事牵扯到外舅你的身上。”
赵高收回目光,“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不然,当初我也不会把女儿嫁给你。”
“两天之后,我会再来。”
“希望到时候,你不会让我失望。”
阎乐笑着道:
“外舅尽管放心,两天时间,足已让我把那制墨工艺搞到手了,到时,我定亲手为外舅奉上。”
赵高点头。
起身,出了工衙。
他只是来替陛下传话的。
阎乐一路把赵高送到了工衙门口,随后才满脸阴翳的回到室内,在心中稍作思量,朝门口喊道:
“来人,去把工师贰给我叫来。”
不一会。
工师贰就到了。
阎乐上下打量了几眼工师贰,说道:“我若是没记错的话,你是百工革匠中的韗(yun)人吧。”
贰讨好道:
“工曹真是好记性。”
“下吏正是造皮革鼓木的韗人。”
阎乐微微额首。
继续道:
“你是原楚国九江郡的人,你们家世世代代都是韗人,之前一直都是给楚国贵族造鼓,我说的可对?”
贰道:
“工曹所言丝毫不差。”
“我家祖辈过往一直住在云梦泽畔,云梦泽内多猛兽,因而也曾猎的不少兽皮,也才得以维持生计,但这些都过去了,不知工曹提这些是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