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罗带着白荷去下房安置她的行装物什。容嫔见天色渐晚,也就起身作辞。
“姐姐怎的不多留会儿,一道用晚膳就是了。”阮玉仪跟着起身。
容嫔摇摇头,“再过会儿陛下就该来了,臣妾在此处也不便宜。”她这是瞧出规律来了,刻意只挑着他不在的时候来找她说话。
她估摸着也是如此,也就不再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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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真如容嫔所说,她方走后,后脚姜怀央便来了。
宫人早先便备好了两份碗箸,桌上的菜肴热腾腾的还冒着白气,不论是色彩还是装盘,皆是经由御厨精心设计,一看着便能叫人口舌生津的。
但阮玉仪方才用多了糕点果子,这会儿却是不大饿的,因而夹一箸子,要嚼上好一会儿。
他的目光落在她如脂玉般的手上,良久,开口道,“手上被抓去了?”
她怔了下,抬手看去,上边有一细细的红痕,在雪肤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扎眼。她顿了下,才忆起,这是拨开佑儿的手时,不慎被他抓到了,只是当时并不疼。
这样细小的伤,连她自己都没在意,他又是如何知晓的。
她心下微异,终是没有问出口,将手往衣袖里藏了藏,“无碍的,不过看着吓人些。”
但他没听,不由分说捉过她的手,细细看了,确认真的无碍,才不再问下去。
两人原是分别坐在桌的两头,为了够着她的手,他这会儿是半蹲在她近前的。他在那红痕上落下一吻,低声道,“往后快晚膳时,留些肚子。”
注意到她的白袜有些下滑,因褪下了绣鞋,替她重新系。
听他如此说,阮玉仪脊骨泛了凉意,她抽回自己的足,惹得铃铛细碎作响。是了,这宫中明里暗里还不知有多少他的耳目,就算是知晓,也是合理的罢。
他手上一空,掀起眼皮看她,“怎么?”他似乎全然没有意识到她是为何忽然不快了,许是蹲得久了,腿上有些发麻,欲起身。
她未着绣鞋的足踩在他的膝上,摁着不让动,低声咕唧,“陛下什么都知晓,臣妾却只有在您过来时,才能看上一眼,好生不公平。”
她说这话时,就没想背着他。姜怀央听个正着,轻笑一声,“真什么时候拦着你来过了?不都免了通报。”
他捉住她细白的脚踝,却任由她踩着。
她耳尖攀上绯红,随意抽了抽,没抽动,也就作罢了,“这不一样。”她垂眸看着他,又微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