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苏义山瞪着两只牛眼,然而对上苏挽秋阴森狠辣的双眸,不知怎么,被剁了小指头那一幕涌上心头,他不自禁打了个冷颤,气焰也为之一泄。
“大伯娘是什么人都没关系。”
苏挽秋扶起闫氏,对苏义山冷冷道:“我只知道,她进了我们家的门,就是我们家的人,她是我大伯娘,她为你生儿育女,她尽到了所有为人妻为人母的责任,她有缺点,却无大错。那么……就谁都不许伤害她,包括你,大伯,你也不许。”
“反了天了,我教训老婆儿子也要你管……”
苏义山暴跳,却见苏挽秋柳眉倒竖,大声喝斥道:“又怎样?我偏偏管你了,又不是没管过。你那根小指头是怎么没的?大伯,我把话撂这儿,这个家但凡有我在一天,亲情就大不过道理良心,下次你还敢犯浑,我能剁你一根指头,就能再剁你一只手,不信咱们走着瞧。”
“爹,你听见了?你听见了?这是什么话?”
苏义山又气又怕,小指的断口处仿佛又隐隐泛上疼来,他气急败坏冲苏明亮嚷着,却被老爷子往屋外拖,一边嘟囔道:“行了行了,你喝多了酒,赶紧挺尸去吧,以后可不许这样……”
说着将苏义山拖出去,犹自听到身后苏挽秋对大房哥俩道:“你们是死人吗?就看着大伯将大伯娘打成这样?这是你们的亲娘,怀胎十月,去了半条命才生下你们的亲娘,你们就是这样做儿子的?你说生你们……都不如生两块窝头,窝头还能填肚子,你们能干什么?啊?你们……你们真气死我了,连黄二叔家的狗都比不上,那条狗看见黄二婶挨打,还知道扑过去护着呢。大哥,三弟,你们听好了,但凡大伯再有下回,你们就扑过去把他摁地上狠揍……”
苏明亮:……
这三丫头,也太野蛮了些。说得都是什么话?教唆儿子揍爹?这不是伤天理吗?不行,回头还得好好说说她。
折腾半日,总算西屋里安静下来,闫氏渐渐止住哭声,柳氏王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大嫂一副了无生气的模样,自己在这里也帮不上忙,反而徒增尴尬,于是嘱咐了苏挽秋几句,叫她好好照看一下,她们就带着儿女都离去了。
苏挽秋查看闫氏的伤,一边就说要请大夫,却见闫氏惊惧摇头,连声道:“不要,我这个模样,让大夫见了也是笑话,我不要看大夫,宁可死了也不要见……”
“好好好,那就再看看,若是哪里疼得受不了,可得吱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