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拉碴的中年男人吼,却见对方微微一笑:“卖身契和银子都给你,明天叔爷陪你过去赎身,够不够?”
苏义山喘了几口粗气,这时也不敢再叫板,谁能想到三丫头真疯了,敢和他拼命,万一真让那刀捅一下,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
“还是不够。”苏挽秋却不依不饶,斜睨着苏义山:“六叔爷,我可是投河死了一回。”
“呵呵!”苏明江笑了:“看来三丫头心里这口气还是没出去啊,那你想怎样?”
“六叔……”
苏义山又叫了,不等说完就被苏明江瞪了一眼:“你给我闭嘴。赌输钱卖侄女儿,你这个大伯可真是当得好。”
“我……我也是为她好。”
尖刀离自己还有几步之遥,苏义山胆气壮了些,喃喃分辩。苏明江却不理他,只看着苏挽秋。
“我要大伯郑重向我道歉,发誓绝不再赌,若是再赌,我……我要剁他一只手。”
“什么?”
一片惊叫。苏义山脑门上青筋都蹦起来了:“你个丫头片子要造反不成?爹,六叔,你们听见没有?她要剁我的手……她这是忤逆不孝,她……”
“秋,秋啊……”
苏义水和柳氏也忙上前拉住女儿,连声道:“算了,只要赎身出来就行了,你可不能这样狠心,俗话说,得饶人处且饶人。”
“饶什么?”苏挽秋一把甩脱爹娘胳膊:“大伯要把我卖了的时候,他有想过饶我吗?我都死去活来了,他还要卖我。他半点亲情不讲,凭什么到我这里,我就要饶他?”
“不是,爹,六叔,这孩子才醒,脑子还……”
苏义水急忙忙地解释着。哪怕是乡下,女孩子也要注重名声,还没嫁人就得个母老虎的绰号,这辈子就毁了。村里两个泼妇无人敢惹,但背地里谁不是戳着她们脊梁骨骂?
“我很清醒。六叔爷,你怎么说?”苏挽秋不理包子爹娘,事到如今,她再看不出这家里的话事人,也是白活了一世。
“好厉害的丫头。”
苏明江摸摸侄孙女的头,想了想轻声道:“三丫头啊,不是叔爷不帮你。你大伯虽然赌钱不好,但他是这家里的顶梁柱,一家子的口粮,他是出了大力的,你一个女孩儿,万万比不得他,我看,这事就算了吧,如何?”
“对对对,算了算了,我们家秋也是一时间脑子糊涂,我和孩她娘这就带她回去,歇一宿就好了。”
二房两口子急切拉着二女儿,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