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毕竟是皇上,心中纵然波澜起伏,脸上也是波澜不惊的,只以不变应万变:“正是因为如此,朕才为难。”
皇上满是惋惜的说道:“朕从不怀疑奉圣夫人对皇兄的忠心,但她的身份可是皇兄的乳娘。而如今皇兄已逝,奉圣夫人还住在宫里怕是有些不合适吧?”
魏忠贤一愣,眯着眼睛,不说话,似乎摸不透皇上真正的意思,但一时间也想不出其它的反驳之词。
她暗暗一笑,皇上的话确实说得魏忠贤毫无反驳的余地。
客氏的身份放在那里,其实早在天启二年的时候,就有大臣提出让客氏出宫。当时是先皇意志坚决,这才留了下来。
但皇上可不是先帝,若奉圣夫人再这般不清不楚地住在皇宫里,确实名不正言不顺,也免不得招致非议。
可魏忠贤却面露犹豫之色,毕竟他与客氏为对食,若出了宫,再想进宫来怕是得费些功夫。
他杵了许久,方才说道:“皇上,奉圣夫人住在宫中虽有违礼数,但念在她思念先帝之心,可否特例?至于流言蜚语,请皇上放心,老奴自有安排。”
她听完之后只觉得自己心头一阵无名火起:好一个自有安排,好一个视皇权如无物的九千岁!
从皇上起伏的肩,她知道皇上肯定也是怒火中烧,她正担心皇上会忍不住心中的怒意漏了马脚,可皇上的表情未曾有异样:“厂公,朕知道奉圣夫人对先帝的感情,也明白这个要求有些强人所难。可圣人有云,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朕为一国之君,若让后宫没了章法,岂不贻笑大方?”
皇上的语气是出人意料的平静,她不由得松了口气。
说到这里,皇上直接站了起来,快步走向魏忠贤。
魏忠贤连忙起身,却被皇上伸手按住:“厂公,皇兄驾崩之前念念不忘的,便是要朕和厂公携手。如今内有朕初登大宝,外有建奴猖獗,天下臣民都在看朕。若朕不管不问,又如何服众呢?”
可魏忠贤的嘴边却是一丝冷笑,问道:“那皇上预备如何?”
“皇兄身前多亏奉圣夫人照顾,朕打算从内库里播出银两,替“奉圣夫人”修一座宅院,另赐牌匾,以彰其功,不知厂公以为如何?”
“皇上的意思,老奴明白了。只是奉圣夫人那里,老奴却不敢肯定,毕竟奉圣夫人对先皇情义甚笃,这先皇丧期未满,她便不能为先皇守孝,恐怕心里颇有不舍。”
“哈哈,这个厂公就无须担心,只要厂公赞成朕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