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睡衣偏偏又是件紧俏的样式,腰间掐得恰到好处,她蹲在那里,只觉得衣服束得人透不过气来。
“找什么呢?”他问,“大清早的,我以为我算是早起的人了,你倒比我起得更早。”
软缎的拖鞋踩到小小的、细细的硬物,她移开脚,从地毯的长绒里拾起那支小刷子。
他起来了,看她继续化妆,他问:“怎么?没睡好?”
佳宜淡淡地答:“我择床。”
他笑:“如果你提议去你家的话,我不会反对的。
她明知口舌上赢不了他,闷闷地说:“我该走了。”
“还这么早,”他看了看表,“陪我去吃早点打球吧。”
她从来对任何运动都不感兴趣,可是他很有兴致地花了一早上的工夫教她如何握杆。
她知道他的用意,整个球场上,起码有五位商界中人看得眼都直了。
尤其是什么商铺的董事长,最后终于忍不住走过来问:“这位是……”
易泽成轻描淡写地说:“我的朋友陆佳宜小姐。”
然后对方说了一堆的奉承话,顿了顿又问:“两位什么时候请我们喝喜酒?”
不等她出声,易泽成就说:“我和陆小姐,只是普通朋友。”
那人一听忍不住指着他笑:“老朋友了,还骗得过我?你从来带女人来都是撇下人家,让人家在一旁当观众,今天亲自充教练,这位陆小姐可够例外的了,还说只是普通朋友?”
一见易泽成绷起了脸,忽然恍然大悟,自己这么说,不是在揭易泽成的旧账么?
难怪他不高兴,这位陆小姐听了,难免会吃醋怄气,自己真是糊涂了。
可转念一想,看这个易泽成紧张成这个样子,想来这个陆佳宜在他心里的地位可见一斑,连忙笑眯眯地说:“陆小姐,别多心,我怄泽成玩呢,他这个人向来专心,你应该知道的。”
专心?
佳宜忍不住在心底冷笑了一声。
易泽成什么样,她再清楚不过了,还需要你一个外人说?
等他一走开,易泽成就笑着对佳宜说:“你现在如果找他帮忙的话,我打赌他一定肯帮你。”
她知道他虽然讲的是笑话,却是实情,心里就更觉得难受,别过脸去用球杆戳着草地。
他知道她不喜欢和他说话,可是他偏偏就爱逗她:“怎么了,哑巴了?”
他是她和陆家的大恩人,她不能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