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这顿饭,佳宜吃的食不知味。
她彻底明白了,易泽成带她来只有两个目的,一个就是在顾未生面前宣誓主权,另一个,就是告诉自己,顾未生已经不是以前的顾未生了。
佳宜鼓起勇气说要去洗手间,但易泽成根本没有理她,他不动声色,一味地和顾未生交谈着。
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理她。都只是跟对方说着话。
但佳宜却像待在冰窟里似的,连指尖都凉透了。
服务生开始上菜,替他们斟上酒。
易泽成终于回过头来,对她说:“你感冒还没好别喝酒。”然后让人给她换了果汁。
她连对他勉强笑笑都做不到。
顾未生这是彻底投降了,是吗?
他彻底要跟自己划清了界限,从自己选择要去投靠易泽成的那一刹那。
她的心底不由得冒起了寒意。
隔了许久,她突然松了一口气,她不在乎,她想通了,然后,她便决定大吃一顿这里的招牌菜。
饭吃到一半易泽成因为接听一个电话,走开了大约十来分钟,座位上只剩她和顾未生。
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依旧吃她最爱吃的银鱼羹。
顾未生也没说话,他吃东西的样子真斯文,有条不紊,简直像老师平常在实验室做示范的样子,烧杯试管,样样都摆弄得得心应手,简直让她看得心里发慌。
回去的车上佳宜很安分地端坐着,看着车窗外迷离的灯光,这城市的夜景总是这样嘈杂喧闹。
不知道是谁发明的“饭局”这两个字,真是一个局,以吃饭为借口设下的局。
整个晚上易泽成都不动声色,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反正她从来看不透他,要猜他的心思真是太累了。
或者他就是单纯地警告她,离顾未生远点。
但易泽成多虑了,不用他警告,她也知道,以后是该离顾未生远点了。
因为,今天晚上的顾未生太不动声色了。
这两个男人都深不可测得让她觉得害怕。
晚上她睡得不好,早上起来就有了黑眼圈。
对着镜子想用眼影去遮盖,刷上红的也不好,刷上紫的也不好,总像是哭过一样。发闷气将小刷子一扔,打在镜子上“啪”的一响,又弹到了地上。
易泽成在床上懒懒翻了个身:“怎么了?”
佳宜不做声,弯腰去找那把小眼影刷子,不知掉到哪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