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自己被玻璃渣子刺得血肉模糊的掌心,干脆果断地转身又上了楼,然后径直推开了刚才那扇门。
哪知道,聂长欢似乎没打算睡,正站在窗边盯着外面的院子。
听见声音,聂长欢似乎被吓倒了,立刻回头来看,隐约看见门口站着傅行野时,她莫名松了口气,却又有些心虚,急忙把目光从窗外收了回来。
她怕吵醒柳铮,所以先行快步走到傅行野面前:“你怎么又回来了?”
还是那副冷冰冰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语气。
傅行野垂眸盯着她,要笑不笑的:“差点忘了,不是你主动给我打电话的?”
“……”被戳穿了这一层,聂长欢的脸立刻有点发热。
她暗暗捏了捏指尖,面上半分不显:“嗯,之前有点事想找你聊聊。”
“需要在半夜聊的事?”傅行野挑眉,故意说这种话。
“……”聂长欢瞪了他一眼,又偏头看了眼床上的柳铮,就往外跨了两步,一手将堵在门口的傅行野往外推一手反手带上了房门。
傅行野也就任由她这么推自己,乖乖地往后退了两步配合她。
他这么言听计从的,聂长欢反倒觉得自己欺负人,就立马缩回了手。
“既然你来都来了,我们找个地方聊聊。”
她用的陈述句。
但她说完这话,又觉得现在这别墅里到处都是人,也没有合适的地方,干脆就把傅行野带进了自己的房间。
她进了房间后,就自己先行坐在了落地窗前的沙发上,开了一盏壁灯。
傅行野瞧着坐在壁灯柔和光晕里的她,心头莫名也跟着温暖静谧下来。
聂长欢瞧着对面的单人沙发:“请坐,傅总。”
一听见这声傅总,傅行野心头的那点温暖就变了味。
他没坐,溜达着坐在了聂长欢的床上,一边打量聂长欢的房间一边等她开口。
聂长欢的房间装修风格和她的床品都是如她现如今的气质一般的冷冰冰,全都是简约至极的纯色冷色调,完全不似家中其他地方那样充满温馨的烟火气息。
聂长欢也不管他,垂着眼眸沉默了下去,似乎有点难以启齿。
这沉默久到傅行野抬头看她了,她才不自在地抿了抿唇。
始终都要开口的,聂长欢把心一横:“楚郁桥现在就在走廊另一头的客房里。”
“你说谁?”傅行野陡然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