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略显狼狈的模样和他脸上的笑,聂长欢张了张嘴,冷声问:“你半夜闯进来干什么?”
可话音刚落,聂长欢自己却莫名有些眼酸了,眼泪差一点就掉下来了。
她赶紧撇开脸。
她这模样落在傅行野眼里,就像是她根本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刚才看见聂长欢打电话,他没来得及接听,聂长欢就挂断了。
他一时情急和激动,就想着翻墙进来找她,结果因为夜色太黑围墙也高,他的双手还抓在了围墙上特制的玻璃渣子上,所以他掌心这会儿因为血而黏糊糊的,身上有多处地方也因为从围墙上摔下来而疼得不行。
见聂长欢这样,傅行野不动声色地捏了捏自己的掌心,又往她走了两步,却是讨好而低声下气地说了句:“我不是看见你给我打电话了,我以为你有急事要找我。”
聂长欢猛地咬住唇。
傅行野微微偏头想要去看她的神色,可看不太清,他喉结滚动了下,就把姿态放得更低了:“你别生气,你要是不喜欢,我这就出去,行不行?”
“……”聂长欢没忍住,眼泪就掉下来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莫名其妙地哭,可眼泪就是止不住。
她又觉得自己这样在傅行野面前哭实在是丢脸,就抬手倔强地抹掉了眼泪。
正等着她答复的傅行野都准备自己默默走了,陡然发现聂长欢在哭,他心口一滞,快步走到她面前,却在抬起双手后又不太敢碰她的脸。
他舔了舔唇,一下子有点六神无主的慌乱:“怎么还哭了?”
“不要你管。”聂长欢的嗓音带着哭腔、闷闷的。
聂长欢挺烦自己这样的,觉得自己这样就是在变相地跟傅行野示弱,所以她说完这句,转身就想重新进房间。
傅行野攥住了她的手腕。
聂长欢鲜见地没有挣脱,只是有气无力地说了句:“你放开我。”
傅行野说不清自己现在对聂长欢是什么感觉,但是当他听见她命令自己的时候,他就本能地松了手、听了话,好像生怕松慢了她就会厌烦自己似的。
手被松开的那一瞬间,聂长欢就埋头往房间里走。
傅行野看着房门被带上,不自觉地跟了一步,然后他意识到自己这样恐怕会惹得聂长欢厌烦,就又恋恋不舍地看了眼房门,就转身往楼下走了。
可走到楼梯口的时候,他步子猛地一顿,然后就咧开唇角轻笑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