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惟欲言又止,他的目光凝在了火苗上,略微有些出神,过了许久方才把思绪拉回来。
他低垂着眼眸说:“算了,我也管不着。”
秦公知道他是在为初七的事烦忧,自初七走后一直落寞,旧疾复发了多次,秦公实在于心不忍,道:“看得出三郎对初七别有心意,为何不把她留在身边?”
“一个恨我的人如何留在身边?”谢惟无奈苦笑,“再者当初我留下她确实有所图,她恨我是自然,对此我也颇为愧疚,除此之外别无他意。”
“老奴是看这女子聪明伶俐,若跟着三郎将来大有作为,更何况还挺招人喜欢……三郎,老奴是看着你长大,知道你为了条河西走廊整日苦命奔波,只是老奴想多说一句,有时三郎也要为自己考虑,若国公在世,他也不愿见你如此。”
“为自己考虑,我也想……只是河西廊一日不平,我便一日不歇,当年我就是这么答应圣人的。”
秦公劝不动他,只能叹气。
谢惟见他要走,便道:“秦公不如陪我下盘棋,我好久没下棋了。”
秦公长眉一展,颔首莞尔,“好好好,老奴也想与三郎下一盘。”
话落,秦公搬来一张墨玉雕成的棋盘摆在案桌上,他将白子双手奉上,自己则拿了黑子。
虽说是谢惟说要下棋,但落子时却心不在焉,没多久就败下阵来,接二连三输了好几盘。
秦公不好意思地笑着道:“三郎棋艺精湛,该不会故意让老奴的吧。”
“不是,只是突然想起另一件事,秦公,上次找上户部查过初七的户籍,其生母真是出自武功别馆的吗?”
说来说去还是离不开初七,秦公恭敬回道:“老奴特意问过,确是如此,只是这关系到圣人,无法往下查,再者就算初七真是圣人血脉,这恐怕也不是件好事。”
“但至少她知道自己是谁。秦公,你再替我找到那个人,我想好好问问。”
秦公面露难色,犹豫片刻后揖礼道:“三郎,老奴劝你不要查这件事,若是传到圣人耳里难免生事端。万一初七得知身世后去找圣人,把你卷入进去,你又该如何是好?”
谢惟闻言沉思半晌,道:“暂时不打算告诉她,我只是想要一个真相。”
此时,初七与李商已经到了长安城,刚入明德门就有小厮兴高采烈来相迎,小厮年纪与李商差不多,名叫金戈,长得圆头圆脑,他一见李商激动得热泪盈眶。
金戈边抹眼泪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