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展云声音也高出一层:“是我叫你家护院杂役去我家门口挨打吗?明明是你父带人过来找茬!恶人先告状!”
“你辱骂朝廷命官,视朝廷威严何在?”
“呵呵!你家老父即代表朝廷威严?好大脸面!”
“我有人证物证!”周家公子喊出这句话都破音了。他自知失礼,轻咳两声,随后抬起头看向刑部尚书,郑尚书目光微有躲闪:“那便呈上来!”
外面下人递给衙役一车轱辘呈上堂前,轴辕上赫然有人工破坏痕迹。
“如何证明是展家所为?”大理寺卿皱眉问。
周家:“大人可将人证叫上堂来审问明了。”
“传人证!”
几人听得传唤走上堂,短打布褂,长裤绑腿,一副仆役打扮。上来便跪倒,嘴里喊着青天大老爷,抖得像抽风。想来也是没见过这么大阵仗。
展云不由想,许久前他也是这模样。只是刚上堂便被提溜下去,给死囚做了替罪羊。那会儿是七岁还是八岁?刚有半截人高,无人细查,地方那些狗官也真心胆大。幸好个子小,刚够别人脑袋钻出去的窗口,他能整个出去。若不然,这会儿指不定扔在哪个坑口,骨头都被野狗叼去了罢!
那仆役哆哆嗦嗦说了半天,大概意思无非是给展云添些罪证。
众人看过来,展云揶揄:“周府真是有钱,请了个羊癫疯做车夫,府里看家护院的家丁也全是瞎子。我光天化日下在你府里卸了半天轱辘都没人瞧见,哈哈哈哈!”
笑够了又说:“再者说,自家仆役作证管用吗?若是管用我也去找一个,就说周家昨日趁乱偷了我祖传宝贝,价值连城,是否也行?”
周家公子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指着展云‘你你你’半天愣是说不出一句话。
“噗嗤”不知谁没忍住笑出声来,其余衙役也跟着掩嘴。站在公堂这么多年,这情景还是头一回见,真与那街上打架撒泼对闲话的老娘们没甚区别。
京兆尹一拍惊堂木“肃静!”
堂下肃静了,三位大人却走到堂后小声商讨起来。
而后,待出来,由刑部尚书宣判,二十板子论的有理有据。旁的皆不提,只当街斗殴这一条就不止杖笞二十。
京兆尹走下堂来,俯身跟前压低声音说:“委屈展公子了!”
已无更改,他这样说算是示好,展云微微颔首,坦然而沉静。
只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这场官司周家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