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着儿子,给他夹鸡蛋吃,和蔼且慈善。他脸上那道疤从额角一直延伸到眼睑,再深一分怕是连眼睛都要废了。或是在自己身上看久了,习惯了,拾得并不觉得那道疤像旁人口中那般狰狞可怖。
吃完饭,大家商议着要去镇上置办年货。
快过年了,年前最后一个大集,特别热闹。
小喜列了好长一串单子让拾得给买回来。
吃得用的都有,还有布和棉花,好一番嘱咐要什么花色千万别买错,算好钱一个子不多交给拾得。
拾得接过钱,笑得牙不见眼:“放心吧!我这眼光还能有错?”
小喜瞥了眼拾得身上灰不溜秋看不出颜色的破袄似乎很伤眼。
翌日清晨,天还未亮,众人在村口集合。
牛车行到半路,不经意间回头,看见身后的村庄已经只剩一叶青影,那是屋瓦沉静的颜色,在雪的陪衬下越发清淡,如一纸泼墨,悠然娴雅,宁静祥和,只此已然一景一境......
真好!
拾得不由笑出来,很轻,直到雾气升至眼前才发觉,微微蹙眉,默默垂下眼睫。
人们开着玩笑,话着家常,不觉已将近城门。
一行人约定好时间在城门口回合,然后各自去采买年货。
城中比往常热闹,商户小贩,门市地摊,一个连一个,熙熙攘攘的人群,拥挤的挪不开步子,买东西就跟抢一般......
大约可看作过节的喜庆。
买了几样过年应有的东西,路过一家小摊时,忽见一匹花布,色泽娇艳,水芙蓉开得极盛,片片花瓣栩栩如生,妩媚明艳,让人一眼便就挪不开眼。
价钱也是出挑,拾得叹了口气,另从怀里掏出一枚碎银子,付给老板。
钱是好东西,哪能真让自己山穷水尽?
只是愿意逗着她玩而已。
掂了掂手里剩余的铜板,此时该是去暗巷赌桌上赢两把才是。
寻了寻村里人,托他们先将东西捎回去,只说自己还有点事要办。
大过年的,赌桌上也比往常人多。只要不太出挑,一般不会被人盯上。
撵转多个战场,收获颇丰。
将银钱收入怀里,眼角余光瞥见两道目光,拾得暗自叹了口气。不露声色的街道之间穿梭,将身后两个小鬼儿甩了。
赶在关城门之前出了城。
城外一片白茫茫,雪似乎将整个世间都染白,茫茫望去,分不出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