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说一边给二位倒茶,道:“老太太这可是我们这里有名的茯茶,回甘绵滑,解腻祛湿,二位尝尝。”
老妇人道:“呵呵,老身信佛,不沾荤腥,就来三碗玉面吧。”
堂倌闻言向后厨喊道:“得嘞,后面的,三碗玉面,一碗切软,不要荤腥嘞。”
切面怎么能切软呢,这话是说给老太太听的,想是老太太牙口不好,哄的她开心,好赚取她金银。
客店中人越来越多,一支插着三江镖局旗子的镖队押送几口大木箱来此吃饭,也不进店,只要了简单饭食便在外面坐着木箱镖车吃饭聊天。
他们叽里咕噜的,你一言我一语聊的什么听不清楚。
只听见什么“兵败南诏””杨国忠为鲜于仲通遮丑“和“高仙芝”“怛罗斯城”之类的词语,言语之间对边关连年作战颇有微词,想他们是前往边关走镖的镖师,直在那里叫苦。
“店家,店家”说话的人是一个约莫二十来岁,儒生打扮的男子,腰间却系着一把长剑。
“来嘞,客官您里边请”堂倌忙应道,上前接引着儒生坐至竹伯三人一桌。
对四人说道:“客官见谅,只因小店蓬门荜户,此时也正值饭时,您四位就将就一下。”
“这……”儒生正在犯难。
却听得竹伯道:“不妨事,先生请坐,昔太史公曾言: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我家夫人家学渊源,不必介怀。”
闻此,郑萍先是一愣,想到竹伯平日里素来有礼,二人虽是主仆称谓,但两人实则与叔侄一般。
现在为何这般唐突,毕竟男女有别,恐人非议,但旋即好像明白了什么。
随后道:“是啊是啊,小先生请坐,不必拘泥虚礼,家父曾教导我,在外遇到游学士子与人方便,学而不厌。”
听到这,儒生也便不再推辞,向三位施了礼,就坐在此处,点了些简单饭食,便让堂倌下去了。
堂倌正要走,听到少女苦闷的问老妇人“奶奶,此去长安还有多少路程啊?”
那女孩生的眉清目秀,颇为可爱,但似乎苦于颠簸,一脸烦闷。
想到之前当啷一声,堂倌道:“回小姐的话,出了门一路朝东约半日才到咸阳渡口。”
顿了顿又说“过了咸阳渡口大约再行半日才能看到长安城墙,而且到咸阳渡口还不知多久才能过渭河。二位可还要些什么嘛?”
“啊!还要走那么久啊”少女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