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没了官职其实也没什么,确实是我们这些人守城不力,但是后来发生的事,我都要替知县大人鸣不平。”
老人眼睛里带着怒火,愤恨地说道,
“那群人,他们竟然反倒开始责怪守城人,他们怪我们守城不力,怪知县大人,让整个修缘县背上了比别处重近五成的赋税,怪他让整个修缘县从此失去向朝堂举荐人才的资格,怪他让整座城背上罪名,当初是他们要放开城门,那群人反倒将一切怪罪于知县大人。”
老人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那后来呢?”曹沫声音尽量压低,追问道。
“后来,后来我们就成了整个修缘县的罪人,活下来的遭受骂名,死在城下的也没人收尸。”
说完这句话后,老人站在墙头不再说话,眺望远方,伛偻的身子竭力站直,就像当初那样,似乎是在与自己赎罪。
曹沫也没再说什么,就这样陪老人一起站在墙头。
“那你们的知县大人呢?”
一个清脆又略微带些失落的声音在两人身后响起,曹沫曹沫转过头,南嘉鱼正赫然站在身后。
原来是青衣少女逛了一会就发现曹沫没跟上,原本她以为曹沫是故意溜走好不用结账。
刚上城头,正巧就遇上了在聊天的老少两人,小姑娘正要上来兴师问罪,赶上老人讲故事,她一下就把上来是为了什么忘得一干二净,索性安安静静蹲在两人身后听故事,一老一少竟然都没有发现。
曹沫对南嘉鱼摆摆手,示意她注意礼数,南嘉鱼瞪了他一眼,不过还是恭恭敬敬地冲老人施了个万福。
老人看出两人相识,也没吝啬话语,摸了摸自己那不算太长的胡子说道
“知县大人原本是别州人士,丢了官职后就再没走,在城内的寺庙出了家,他对我们这群往日的部下说他要伴在青灯古佛旁赎罪。”
老人朝城中西南方位指了指,曹沫记得那里有一座不大不小的寺庙。
“知县大人能有什么罪,当初明明是城里人自己要开的城门,在降了宁王后,那群鼠目寸光的人还沾沾自喜觉得使修缘县免除了战火的摧残,有功于后代,不久宁王叛乱被镇压后,所有人又把罪责推到知县大人身上,都觉得他是罪人,但是我知道他不是,之所以跟你们这群外来人说这些就是要让人知道他知县大人无罪。”
“那错的明明不是知县大人,人们为什么都怪罪知县大人呢。”
南嘉鱼不解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