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黑色的哨身光滑地闪着亮光,如同某人的眸子般好看。
一个哨子?
慕千殇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发现这个哨子除了精致漂亮之外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特殊之处。
屋里暖和了不少,她的身子不自觉地舒服地颤了颤,将那个小哨子轻轻放到嘴边,眼眸微动,却没有吹响,只有略微发干的唇瓣贴着。
次日清晨,沈鸾离京的队伍很早就出发了。
慕千殇在被窝里就能够到了宫城外震耳欲聋的出征号角和将士们的呼声。
她睁大眼睛,瞬间清醒,三两下套上衣服就往门外奔。
一脚踏出门,她才恍然惊觉今日下了雪。
大地银装素裹,雪白一路铺到她看不清的远方。
她心里一咯噔,下雪了,她不认识路怎么办?
她来皇宫的时间不久,平日里也几乎都是两点一线,除了之前找沈鸾的时候跑过大半个皇宫,后来就再也没有留心过这儿了。
平日里她好歹能通过外贸或者颜色来分辨各个建筑的模样,现在下了雪,一眼望去全部雪白一片,甚至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她还怎么去看沈鸾出征?
刀割一般的寒气放肆到推着她的身子往屋里退,每前进一步都需要顶着莫大的勇气。
寒风呼呼地灌入领口,她浑身一个哆嗦,穿着棉靴的右脚抬起,
退回了屋子里。
她却有些释然,再将自己弄得一身伤,没有意义。
她不是什么傻姑娘,知道就算出去也无非是染上风寒,半夜一因为腿上的旧疾翻来覆去睡不着罢了。
沈鸾走了,她就算去了那处也不能如何。
她任由洁白柔和的雪花飘进屋子里,转身走到了屋内那个没有任何装饰的大柜子,里面只有三件换洗的衣服。
一件薄衫,两件冬日的袄子。
是太史院的制服。
她拿下一件藏青色的棉袄穿在身上,仔细地系号带子,身上瞬间暖和了起来。
转身将椅子拉到了活路旁边,劣质的炭味道不好闻,甚至熏得她眼睛有些痛,却也是暖和的。
她在太史院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用不了什么的东西。
可也绝对足够了。
拿起一本厚厚的大圣法典,她一头扎了进去。
每天所在屋子里的时间过得很快,她有时候甚至连饭都忘了吃,日夜颠倒,废寝忘食地做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