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忽然没什么胃口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陪我回家尝尝新厨师的手艺?”
时宴一双狭长多情的眸子看着她,鬼使神差地,沈嘉宁应下了那句夫人。
“好。”
“妈!你看你当初就应该让我去嫁给时宴,干吗非要让那个野丫头嫁呢?!你看看时宴有多宠她!”
沈嘉宁二人才坐上车离开,后脚沈家便爆发了一场争吵,准确来说,是沈卿卿单方面冲着胡菲发脾气。
胡菲坐在她身侧,好言好语地哄着这个女儿:“卿卿,你这话说得可太伤妈妈的心了,从小到大,我有什么好事不是想着你?之所以不想让你嫁给时宴,那是因为妈听说,时宴有病,他活不过半年了!”
“你说,我让你嫁过去做什么?做寡妇么?”
活不过半年?沈卿卿的怒火顿时消散,惊讶地看向胡菲。
而另一边,刚刚在沈家还感情颇好的“夫妻”此刻却各坐一边,中间留出偌大的空位。
沈嘉宁支肘靠在窗边,静静地望着窗外的风景。时宴望着她的模样,忽地轻笑一声。
“好歹刚刚才帮了你,你是不是应该——”
一句话未说完,身体传来的异样却让他脸色一变,时宴按着自己的心口,狠狠闭上了眼睛,但喉头涌起的铁锈味道,却喷发而出。
听到动静的沈嘉宁下意识地回身,恰好将时宴吐血那一幕尽收眼底。
她顾不得别的,伸手去抓时宴的手腕,触及他腕间温热的皮肤时这才略略放心了一些。
“去医院!”飞快向司机吩咐一句,沈嘉宁动作迅速地将时宴的头按着前倾了一些。
“时宴,吐出来!别忍着!”
这是她在乡下时,邻居的中医爷爷教给她的,这样做可以有效防止患者将呕出的胃内容物吸入支气管引起窒息。她没来得及把脉,不知道时宴究竟为什么呕血,只能先简单地做一些急救措施。
眼前一片昏黑,周身冒出的虚汗还在提醒着时宴刚刚那一场发病并不是幻觉。
旁边的沈嘉宁垂着眼睑,认真地擦拭着自己手上沾到的血迹。
时宴翕动着苍白毫无一分血色的嘴唇,看向刚刚救了自己一命的女人。
“现在是不是非常后悔嫁给了我?”
他一直想要掩饰自己发病时的丑态,如今却毫无保留的全数暴露在了沈嘉宁面前,喉结上下滚动着发出嘶哑的声音,时宴说不出现在是何心情,眼尾微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