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隔壁一脸担忧紧盯着她的李石敏,她苦笑着冲他摇了摇头,用眼神告诉他不必担心。
扭过头深吸一口气,仲安妮仰头将杯中血往喉咙里灌。
那股独属于血液的咸涩金属味迅速在她口腔和鼻腔间散播开来。
喝了一半,心理作用下,她实在喝不下,强忍着呕吐感,将余下的血一猛劲倒进喉咙眼。
咕咚——
司华悦都替她恶心得慌,砸吧了下嘴,唇齿间满溢着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为什么是菊花香而不是荷花或者茶花、牡丹之类的香气?鼻息间仿佛又闻到了陈年老翔的气味。
她伏低身体,干呕了两声,却什么也吐不出。
仲安妮见状,胸腹一抖,她忙用双手使劲掐着自己的脖颈,防止随着司华悦一起呕吐。
“这才第一服,还有十二服,你们俩还是赶紧儿想办法适应,尽量忽略掉气味和口感。”
高个子医生说完,来到瘫软在椅子里的司华悦身前。
垫小枕、准备胶布、扎止血带、常规消毒皮肤……进针、撤枕、固定针柄。
动作娴熟、一气呵成,没有给司华悦带来任何明显的痛感。
然后,他走到仲安妮身旁,“坐下,输液。”
仲安妮用手背抹了把唇边的血迹,强抑住呕吐感,依言坐到另一把椅子里。
她见到她的输液袋上标着一个字:血,而司华悦的输液袋上标着:丸。
十二服?
想起这人刚才说的话,她小心翼翼地问:“医生,刚才你说还有十二服,我们还要继续服用那个解药吗?”
她简直无法想象让她再喝下十二杯血,她会怎样?千万不要变成嗜血的吸血鬼。
“对呀。”说话并未影响这人的手速,他跟先前的速度一样,给仲安妮将输液挂上。
“我们一天需要服用几次?”司华悦接上话题问。
“明天开始,一天两服,早晚各一服。”这医生说。
“六天?”司华悦双眼一瞪,看向这两个准备离开的医生问。
那医生嗯了声,这么简单的数学题还用问?
现在是二号晚上,他们三人已经过来两天了,按之前的约定,他们再有三天就该离开,可眼下还需要再服用六天的解药。
等于说,他们需要在这里住满八天。
司华悦可以忍受那解药的翔味,却接受不了在这里再待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