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放亮,允吾。
自从甘奕在允吾城外官道遭遇伏击后,孟佗再无动作。
甘奕也只是暗中戒备,他将主要心思放在了允吾,允吾旧部大都为沈提山部下,允吾百姓这么多年也只认沈提山一人。
如今沈提山身死,甘奕走马上任。
虽经过马将军震慑,可虎勒部依旧与甘奕貌合神离,如华云白殷之流更是各怀鬼胎。
甘奕清楚,要改变如今的状况最好的办法就是缓病慢医,可他更清楚,他一日不能稳住允吾,一日就是芒刺在背,内不能平,外必猖獗。
孟佗不会给他多长时间的。
如此情形下,甘奕只得下剂猛药,杀一儆百,华云白殷之流蠢蠢欲动,也是留不得了。
主意已定,将军府的甘奕提笔写了封密信,命心腹准备送往军中某人。
华云,原沈提山麾下副将,沈提山身死,羌人来攻,畏战弃城而去,马豪率部收复允吾,对此人倒未作计较,后因其在沈提山治丧期内军中宴饮,觊觎将军位,被马豪当众怒打三十重鞭。
甘奕上任后,顾及虎勒旧部,依旧让此人担当副将,可他却贼心不死,阳奉阴违,背地里在军中兴风作浪。
甘奕将密信交给心腹后,见天色尚早,就双手合十使劲搓了搓面庞,头向椅背一靠,假寐起来。
半个时辰后,有侍卫紧急禀报华云谋逆,甘奕这才淡然的睁开眼睛,对侍从说道:“擂鼓聚将。”
甘奕换上一身戎装,赶赴校场。
到了校场,他放缓了马步,马蹄达达的响起,慢慢向将台走去。
校场中一片肃杀之意,人马俱无声响,将士们都看着甘奕策马行至将台。
只见他翻身下马,登上将台,面色严峻。
“华云何在?”
甘梓出列回禀:“已被拿下。”
甘奕沉声道:“押出来!”
华云被押了出来,镣铐加身,披头散发,那还有半丝少壮将领的风采,体如筛糠,只是大呼冤枉。
士卒不为所动,将华云带到军伍前,一脚就踹在华云膝盖弯上,华云扑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
甘奕看了看华云,问道:“华云你可知罪?”
华云颤抖着声音说道:“将军明察,卑职冤枉啊,这是有人在陷害我!”
甘奕冷笑道:“既然你说是冤枉的,那我今天帮你查个明白,白殷近前一步!”
只见白殷闪身出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