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闲适的靠在那儿,头束蛇冠,身穿黑色长衫,与身下的欧式席梦思床显得格格不入。
他就那样看着我,促狭的眼神让我很是不安,我咬了咬牙,心一横,转身就去拉门。
我斗不过这妖孽,还不能躲吗?
可房门像是被焊住了一样,怎么拽都拽不动,我妈的房间就在对面,这么大动静她都听不到,肯定是男人做了手脚。
我懊恼的捶了两下门,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被他戏弄。
转身就去抽梳妆台的抽屉,里面有剪刀,至少能拿来防身。
可一抬头,视线正好撞上梳妆镜里我的左边侧脸,披针形的黑色叶片已经横亘我的整个左脸颊,特别狰狞。
男人清冽的气息在我耳边游荡:“真丑!”
我顿时火冒三丈,一把抓起剪刀转手刺向他的脖子。
男人竟没有躲,剪刀口压在他的大动脉上,只要我再稍微用点力,他的血管瞬间就能迸裂开来。
可他却淡定的双手抱胸,长眉微挑,啧啧两声揶揄道:“都说苗疆少年多擅蛊术,苗翊不过区区几句话,就足以迷得你要手刃亲夫了?”
我气急吼道:“你缠着我到底想干什么?”
“怕老婆被人拐走啊。”他根本无视脖子上的剪刀,长手一伸便将我捞了起来,直接抱坐在了身后的梳妆台上。
即使这般,我的视线也堪堪与他平视,盯着他一寸一寸压下来的唇,心在抖,握着剪刀的手也在抖,胸口闷得气都喘不上来了。
微凉的唇最终落在我的肩窝里,慢慢上移,停留在我的耳畔游移:“明天你妈再去送药酒,你跟着一起去,无论看到什么听到什么都别大惊小怪。”
这会儿我浑身逆鳞,不服道:“你以为你是谁,说什么我都得听?”
男人放开我,耸耸肩,无所谓道:“是非曲直,自在人心,去与不去,你自己掂量着看。”
说完他便摆摆手,从窗户翻出去了。
我死死地盯着窗户,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在梳妆台上坐了良久,直到两只胳膊撑的麻掉了,这才回过神来。
爬上床,翻来覆去到后半夜,迷迷糊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左脸颊上的黑色胎记已经形成完整的叶片,我上了遮瑕霜,怕被我妈看见。
午饭过后,我妈果然又接到了那个送货上门的订单,包好药酒就要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