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任何人了。
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身子被谭戟横抱起,他踏过碎骨与鲜血淋漓的尸体,将盛姣姣带离这一处污浊肮脏的院子。
有人过来,指着地上的殷泽,对谭戟低声道:
“翼长,这人怎么处置?不像是刀爷的人,倒像是被刀爷掳来的。”
“随意吧,不必管他。”
盛姣姣攀着谭戟的肩,只扫了一眼前世的故人,便垂下了眼睫,心思全然不在殷泽身上了。
她拿了殷泽护卫的令牌,只答应了不杀殷泽。
此人并不是救不得,而是不能与此人沾边,尤其是殷泽正在成为储君的路上,会死很多很多的人。
只有离殷泽越远,越是能保全自己。
殷泽沾血的眼睫颤抖,趴在地上,偏头去看时,正好瞧见了盛姣姣被人抱在怀里离开的身影。
他微弱的笑了一下,是了,他这人最近很是倒霉,谁粘上他谁便是死,
能将他从这群腌臜货的手里救出来,已经是这些边军最大的好心了。
他未亮明身份,怎么能奢求他们继续救他?
这样破败的身子,他明显感受到了体内生命的流逝,只怕也已经救不活了吧。
殷泽的嘴角有着一抹苦意,他望向漫天繁星,原来,又过了一夜啊。
这是不是他最后的一夜了?阿爹、阿娘......孩儿是不是去不了帝都了?
他还未登临九五至尊,实在不甘心。
一滴泪,顺着殷泽潋滟的眼角滑落,他闭上眼,满怀愤恨与不甘的奔赴死路,他是皇太孙,他有个前世的妻子,才刚刚与他前世的妻子重逢。
这就要死了。
再次醒来,殷泽的眼中一片橘光。
他依旧伤重,一动不能动的躺在一片乱石上,鼻翼间闻到一股非常浓郁的草药混合肉香。
篝火依旧在燃烧着,不知几天过去了,殷泽艰难偏头,看见一道男人的背影,正背对着他坐在篝火边烤肉。
这荒郊野岭里,他还哼起了一首边哄孩子睡觉的歌谣,
殷泽听的皱眉头,问道:
“这是什么歌?”
“好听的歌。”
一个男人转过身来,手里用树枝穿着一只山鸡,那山鸡的皮已经被他烤的油渍渍的,鸡肚子里似乎还填了草药,因而肉香里头,又混着草药香气。
引的殷泽都有些饿了。
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