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满地切开的残骸,自己也抵达更远方;第二次经过画展时,情况不明,毕竟宁永学当时选择和路小鹿一起等死,在租屋里待了二十天;到了第三次,曲奕空明显因为自己残留的情绪犹豫了片刻。
就是这片刻犹豫,曲奕空就进了画里。这么一想,就算他像第一次一样不按电梯按钮,他也没法在半途看到那家伙了。
按空壳人的说法,他们要等待凑够三个色彩构成三角形,然后就会扭转一次生命,——黑色,血红色和惨白色。
“她已经进去了,你还在犹豫什么呢?”
听了这话,宁永学立刻回过头,但路小鹿已经消失了,可能已经在某幅画中了。
“别担心,我不会分开你们。从开始到结束,一切都毫无痛苦。不如说,遗忘才是新生。已经有很多可怜人逃到这边来了。敲门人是没法进来的,相信我,我们的家庭温暖祥和,总是欢迎每一个落难者加入。”
这么说来,在洛辰的仪式中总有些人会逃进画展,聚集起来的空壳人就会把他们抓起来,拽入画中,强迫他们遗忘过去,加入自己诡异的大家庭。
洛辰说他们走不了多远,话里的意思,也许就包括这个古怪的画展。
此时宁永学已经分不清是哪个空壳人在说话了,他只能看到漆成血红色的空壳人走到他面前,伸出了双手。
“请把带来不安的东西交出来,先生。相信我,这没什么,很快,你也可以去集市那边尽情享受,——它就是为我们设立的。”她说。
宁永学和她对视了一阵,然后放下长管枪和斧头,把背包也挂在她手腕上。
她闭上眼睛。“这把斧头染了很多血。”
“我不否认。”
她又睁开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宁永学。她和他附近的所有空壳人一样,——面目和面具差不多,表情僵硬又木然。“世俗的武器在这里没有用,待会儿决定你们的原色时,她会用她自己的刀剑,而你可以在画里选一把。”
“我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
“别担心,只是决定你们各自的原色而已,一场无伤大雅的决斗,用不着担忧死伤,毕竟,我们总是在修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