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我才会告诉别人。”
看来这串数字就是路小鹿信奉的神灵,或者说是土著人崇拜的图腾了。可以说,在她眼里它不仅是一串数字,更是一种神圣的符号,可以从过往的生活里拯救她自己。
“你说得不错,”宁永学感觉她快哭出来了,他非常想给这家伙脸上硬挤一个微笑,“当时我们都快死了。我想找你要个特别重要的秘密,结果你就告诉我这个。”
“它就是我后半辈子的希望。要是不能攒够钱,以我就要在破落的租屋里老死了。”
“呃......”
“辍学,待业,找个路子每天四处跑出租,可能还是爸爸以前跑的那辆。等过了十来年,再随便找个不认识的人相亲、结婚、像爸妈一样养很多很多孩子。本来希望孩子们长大能帮我养老,结果自己又过得更苦了,除了几个自己偏爱的孩子以外,也付不起其它孩子的大学学费。然后,他们也像我一样辍学去找工作,换个租屋去住,这样的日子一点也看不到头......”
她的声音虚弱无比,即便在这个安静的走廊,说到后面他也几乎听不见了。另一方面,这话实在太现实,跟白尹完全是两回事,安慰的发言也不可能一模一样套过来。
“死和生活,哪个更恐怖?”他只好问。这家伙的脸一直往下低,他不得不一直往上抬。
“都很恐怖......”路小鹿说,“我怕贫苦的生活要跟我一辈子,但我更怕死。能勉勉强强活着,当然还是要勉勉强强活着。”
“为了勉勉强强活着,你该吃点东西。”
“特别焦虑的时候......完全没法下咽。”她目光虚无。
“咀嚼呢?”
“嘴也张不开......”
宁永学同意她的说法,于是他左手捏住她的小脸,右手掰开她的嘴巴,把撕开的牛肉干塞进去。路小鹿没什么情绪,只是泪眼朦胧地盯着他看了一阵,嘴里嚼着这块干肉,然后她又咕哝着说:
“太、太干了,咽、咽不下去。”
他把水瓶的盖子拧开,对着她仰起了点的脸往嘴里灌,结果她喝一半呛住了,喷了他一脸水和唾沫,自己在旁边直咳嗽。
“对、对不起!我这就找快布擦干净。没、没有布,衣、衣服......”
路小鹿惊慌失措地起身,跪在他面前,拿手挽着衣袖在他脸上抹,抹了好久才勉强擦干净。
“喷了我一脸水之后,你正常点了吗?”宁永学问。